二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個站著仰望星空,一個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良久,雲別塵才開口問,“你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
舒涼璧笑笑,“穹月宮,大祭司祭琉。”
雲別塵先是一驚,隨後苦笑。比起穹月宮大祭司這個身份,他最在乎還是那段記憶。
看樣子,原有的記憶已經恢複了,然而與他相遇後的那段失憶,似乎已經被清除了。
胸口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雲別塵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倒下去。
和從前相比,結果都是一樣,無論他再怎麽努力想在這人身上留下痕跡,等時機一到,他還是把他忘得幹幹淨淨。
雲別塵定定神,克製住上湧的血氣,咬牙道:“穹月宮大祭司去中原折騰什麽?”
舒涼璧道:“誰知道呢,不過聽閣下的口氣,似乎認識之前的我?”
何止是認識?
雲別塵雙手撐地艱難站起來,走到舒涼璧身前,兩手分別抓住他兩條胳膊,“舒涼璧,你對我……當真一點印象都沒了?”
舒涼璧凝視他半晌,終是歉疚道:“抱歉,我活得太久,腦子裏記住的東西太多,如果一段時間不清理,記憶就會混淆。”
“沒什麽能特意記住的嗎?”雲別塵攥緊舒涼璧的衣袖,直視他的雙眼急切道:“丟失了那段記憶,難道你不想找回來?”
舒涼璧被他突如其來的熱切嚇了一跳,幹巴巴道:“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記憶,丟掉也沒關係。”
忘記……也沒關係?
雲別塵呼吸一滯,突然臉色一白,吐出一口血來。
“你沒事吧?”舒涼璧忙扶住他,但眼中並無真摯的擔憂,而隻是對陌生人的關照。
雲別塵擺擺手掙脫他的懷抱,踉蹌著後退兩步。
之所以能這麽容易就忘記那段時光,原來是因為不重要?
隻有他像個天真的蠢貨,把一場夢當做真實,一次上當不夠,還被騙第二次?
可說到底,也是他心甘情願的。
“你在吐血,鼻子裏也流血了,沒事吧?”問完這句舒涼璧才覺得自己腦殘,都這樣了還能沒事?
雲別塵頭重腳輕眼前發黑,耳朵裏也嗡嗡作響,他依稀聽到舒涼璧說的話,抬起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拿下手來時,已滿手通紅。
舒涼璧朝他走了一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這個樣子實在叫人放心不下。
聽到舒涼璧的話,雲別塵卻如臨大敵,差點像被蛇咬了一樣跳起來。他不斷後退想遠離舒涼璧,搖頭時鼻血湧得更厲害,把胸前衣襟都染成紅色。
“不用,不用……”雲別塵不斷重複著這兩個字,視線被彌漫的血霧遮擋。
舒涼璧隻挑了挑眉,本欲扶住搖搖欲墜的雲別塵,卻又猶豫一瞬縮回手去。他確實不記得自己跟雲別塵有什麽牽扯,但是朝目前狀況來看,還是先弄清楚再說。
萬一這人是刻意用這種方法接近他的,也沒有不可能。
舒涼璧不動聲色的打量雲別塵,隻知道他麵容如死灰一般蒼白,病態柔弱,卻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有多難捱。
正在二人僵持之際,遙遠的曠野盡頭突然出現一個小黑點,不過眨眼之際,那小黑點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於月色下顯露出原本的形狀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