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我聲音不自覺地揚高,不可置信地質問著肉肉。
肉肉若一口咬定是天弋或者葉修派他前來,我尚有可能相信。但它居然毫無邏輯地將髒水潑到容忌身上,我如何能信?
肉肉咽了咽口水,藍綠色的眼眸中閃過幾許驚懼,“欲引你入古戰場之人,是東臨王。”
“你再說一遍?”我單手掐著它的貓尾,將它拎至跟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它被天雷之火嗆得淚水縱橫的眼睛。
肉肉幽怨至極,“想報斷舌之仇是假,受東臨王之托是真。我若不是受製於他,不得不聽他差遣,這輩子,下輩子都會遠遠躲著你!”
“閉嘴!”
我冷斥著肉肉,不再聽它胡言亂語,指尖輕撚蛛網,往它散發著焦香的腦門兒上輕輕一擲,直接入了它的夢境。
撥開夢境迷霧,一陣陣尖銳的貓叫幾近震破耳膜。
我頓覺不適,抬手緊捂雙耳,審慎踏入肉肉夢境之中。
吱吱吱——
成百上千的水老鼠一窩蜂地從暗黑的洞穴中一湧而出,其聲急迫短促,同綿長的貓叫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多時,數百隻妖貓亦敏捷飛跳出洞外,捉捕著四躥的水老鼠,玩得不亦樂乎。
我的目光快速從它們身上略過,並不需要看清它們毛茸茸的臉,就能肯定肉肉定然不在其中。畢竟,肉肉肥得同豬圈裏待宰的肉豬無異,無論走到哪,都分外引人注意。
待妖貓遠去,我緩緩抬頭,看向洞穴頂上歪歪斜斜滲著暗紅血跡的“貓窟”二字,僅僅停留片刻,便憑著直覺,往洞穴深處走去。
洞穴深處,死氣沉沉。
我踩著軟乎乎的地麵,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鋪陳一地的水老鼠死屍。
想不到貓窟裏竟是這般光景!
死屍橫陳,血流成河,怨氣與妖氣並重,沉悶得叫人喘不過氣。
“紮死你!割舌之仇,我必親手報之!”
肉肉背對著我嘴中念念有詞,許是因為斷舌尚未痊愈,它說話帶著輕微的口吃,語氣雖十分凶戾,但傳入我耳裏,總覺帶著幾分滑稽。
走近一看,我才發覺它爪中握著一個紮滿銀針的布偶。布偶身上,赫然貼著“且歌”二字。
我狂抽著嘴角,從未料到肉肉會做出這等幼稚的事。
打不過我,就躲在暗處紮我小人?扭扭捏捏的,也不嫌丟人。
欻——
昏暗的洞穴中,忽而燃起了明火。
我微眯著眼,轉身看向身後,正巧看到一襲白衣飄然若仙的容忌靜立於洞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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