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這是交易

牢門的鎖鏈“嘩啦嘩啦”地響，他看了她一眼，聲調裏，沒有半分憐憫：“你倒是招的很幹脆！” 李懷歌抬起頭，朦朦朧朧的看著他的臉，“這大概是我做的最聰明的一個決定了。” 他知道她指得是酷刑，隻是他的眸子，比此時的天寒地凍更加冷，“淮南王逃了！” “……我不過是他撿來的孤兒，他不必為我堵上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逃了……也是人之常情！” 李懷歌眼皮輕動，說的雲淡風輕。 蕭夜白披著厚厚的毛皮披風，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眸裏似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你就這麽想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的聲音帶著嘶啞，表情卻是平靜的，“什麽時候我的生死，掌握在我自己手裏了？” 聽她這麽一說，蕭夜白麵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他撩開明黃色的龍袍，蹲在她的麵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卻被她偏頭躲開。 他蠻橫的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視他，“現在朕給你一個從這裏走出去的機會，你要麽？” “你要我做什麽？” “果然蕙質蘭心啊。”蕭夜白手指意猶未盡的摩擦著她咬破的唇，若不是她身上太髒，他想他會控製不住的吻她吧？ “從現在起，朕封你為太醫院女官，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蕭夜白……”李懷歌打斷他的話，明明是笑著，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蒼涼到了極點，“若不是我還有用，你會來見我嗎？” 牢中瞬間變得死寂，蕭夜白眸中各種情緒紛亂閃過，最後隻剩漠然。 李懷歌捏緊拳頭，下巴繃得緊緊的：“以前你對我冷漠，我以為你是個專情的男人，再不濟也是個好皇帝，現在……” 她苦笑一聲，“你懂得知人善任，卻識人不清……” 蕭夜白目光瞬間犀利如刀，“李懷歌……注意你說話的分寸！” 說完，他氣衝衝的拂袖離去。 李懷歌扶著石牆站起來，眸中冰冷，她隻是說他識人不清，他便這般生氣，倘若說的是朱砂的不是，他是不是會掐死她？ 放她出獄，她以為是他良心發現，出去後，她才知道命途一樣凶險。 從西秦過來的使臣以及睿殿下，長途跋涉經過滁州時，得了怪病，群醫束手無策，隻得讓睿殿下暫居宮外的燁王府。 燁王英年早逝，先帝為了追悼他，特意讓人將府邸留著，悉心打掃，進去一花一草也還鮮活，仿佛燁王在世一般。 李懷歌帶著麵紗在使臣的帶領下很快進到睿殿下的內室，隔著屏風，一眾明間大夫和禦醫正在交頭接耳，看到李懷歌，眾人正要行禮，卻又想到如今她已不是皇後，隻得尷尬的咳幾聲，張禦醫思量了半晌才開口：“皇……李醫使，以你在醫術上的造詣屈居後宮，實在大材小用了，比起皇上，大梁的江山更需要你。” 李懷歌隻當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惋惜，笑容一閃而逝：“臣也是這麽認為的。” 她不是很在意，這妃位本來就是一個笑話。他不愛她，是不是她已然不再重要。想完，她問道：“睿殿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說到這裏，一群禦醫都禁了聲，麵麵相覷後，陰沉道：“非常棘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症！全身長滿紅色的疹子，雙眼猩紅，高燒不退，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這個病會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