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宮,蘭疏影捏著一個掌事內使的職位,身後有手握後宮一半實權的玉貴妃撐腰,沒有什麽頂頭上司壓著她,她倒是連著上司的活也順帶做了——
從太子的衣食住行,管到他的功課節假,處處都安排得妥帖。
如此一來,即便皇後惦記著太子的近臣官位,希望光明正大地安上自己的人手,她也找不到借口去跟皇帝奏請。
好在,東宮好歹還有她最後一顆釘子。
況且那個掌事內使隻是個毛頭子,這讓皇後有一種錯覺:她還有機會繼續收買那裏的宮人。
女人按著喉嚨咳了一陣,暗黃的臉上激起兩片紅暈,多零人氣。
這時有人來報,是鄭妃娘娘來探望她。
“她有那麽好心?哼,怕不是巴著我病得起不了身呢。”皇後冷淡地坐起來,示意左右幫她更衣梳妝。
醉翁之意不在酒。
鄭妃的母族與皇後母家一向交好,在朝堂上同氣連枝,可要這兩個女人之間……
她們共用一個丈夫,一個是妻,一個是妾,早年還因為懷孕的事被人挑撥過,彼此真的沒太大好感,就是麵子情。
皇後平時待她親善,可是心裏相當清楚:要是哪自己病重了,最盼著她死的一定不是老對頭玉貴妃,而是這個鄭妃!
“讓妹妹久等了,唉,本宮這身子是一日差過一日,不準哪就……咳咳!”
皇後被扶出來,厚重的妝粉遮了暗黃病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這張半老的臉塗得煞白,更顯得虛弱乏力。
鄭妃眼神很活,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人。
兩個女人對坐著打了一會機鋒,皇後再次拿自己的病情事,逼著鄭妃直接把來意出來,別這麽七拐八繞的。
鄭妃示意她屏退左右。
果然,是想跟她東宮的事。
如今東宮初立,風雨飄搖,它就站在那浪尖上。
太子乍一離開玉貴妃的羽翼庇佑,就成了眾多妃嬪眼裏的一塊肉。
以皇帝現在的身體情況,她們不好蓄意求歡,即便僥幸得了恩寵,恐怕也懷不上龍胎。
太子是唯一的繼承人。
倘若能趁他離開貴妃視線的機會,把他拉攏過來,她們往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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