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義倫再次拿眼瞄了溫七一眼,見他溫文爾雅正掩麵而飲,不像在賊巢時放浪形骸,粗言粗語的模樣。
“哦,原來他是臥底賊巢呀!幸虧他了,否則我沈順宜是否能全身而退猶未可知啊。”
想到這裏就對這溫七平添幾許好感,便放下空杯站起恭手一揖道:“溫兄解我於危難之際,小弟謹記在心,請受沈順宜一拜!”
溫七慌忙站起還禮道:“沈兄莫要記掛,溫某本就在州府衙門辦差,剿滅匪患,營救人質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實不敢受大人這一禮!”
沈義倫這時已明白,這溫七是受武刺史委派潛入賊巢伺機剿匪的。他轉身又對武延翰施禮道:“刺史公謀計深遠,居中策劃,居功至偉,此患一除,朝廷必會升遷嘉獎,下官在此先恭賀了!”
武延翰本就一武夫,哪有那麽多心機,聽此一捧立刻笑容滿麵招呼沈義倫不必客氣,且坐下飲這第三杯。
“諸位,這第三杯酒就敬張帆將軍勇武非常,一戰而功成,盡滅匪眾,凱旋而歸!”
張帆本是豪爽之人,連說“過獎!過獎!”將酒送入口中,放下杯後道:“此番大柴湖一戰,可算是驚險異常!那賊首孫大疤麵對我水軍圍困,竟然不退反進,硬衝硬殺!著實是血拚了一陣呐!“
張帆的臉上橫肉一顫一顫地恨恨地說:”那些賊眾也是凶悍,數次持械爬上水軍戰船,都被我水軍將士拚死殺退,戰至後半夜一時竟僵持不下!那賊頭竟派人水下偷襲,鑿沉我數艘戰船,差點就被孫賊突破包圍!幸虧天色漸明,湖水不深,郢州軍民協作,數百艘大小船隻又鼓噪圍困,最終將匪剿殺殆盡,那孫大疤見大勢已去,並不投降竟自刎而亡,如此悍匪也算罕見呀!”
溫七也恭維道:“張將軍,兵勢如山,縱那孫大疤再凶悍,也照樣被大軍碾壓如螻蟻!”
這時忽聽那位老者言道:“溫公子最是知賊,孫賊為何如此凶悍,致使本州數年不靖!”
溫七還未開口,武刺史搶先介紹道:“這位是呂硯呂先生,本州的幕僚長,順宜說的策劃之功當屬呂先生!”
“不敢,不敢,刺史公過獎了,老朽隻是動動嘴取個巧而已,不敢冒功請賞!”
隻見溫七卻站起恭敬的一揖道:“呂先生莫自謙,這臥底賊巢之計,便是先生所教,小人怎敢獨貪其功?”
呂硯笑眯眯的手捋胡須道:“若沒有溫公子身冒奇險,借機而為,此計就是空談!”
二人互相恭維了一番後坐定,聽溫七言道:“那孫天蕩乃是荊楚人氏,已聚眾多年,其賊眾多為同鄉,兄弟,父子一起落草為寇的,所以一旦迎戰就拚死搏命,就像跟我來取贖金的十賊之中,就有兩對兄弟,對抗官兵之時,一對陣就死傷六人,我不得不從背後下殺手,才剿滅幹淨,救出安家小姐,將贖金完璧歸趙的!”
聽到救出安家小姐,沈義倫下意識的與武刺史對了一下眼神,兩人都緘口不言那件事。整個慶功宴在互相吹捧恭維中持續到深夜才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