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淘一聽都懵了,疑惑地支支吾吾問道:“哦,將軍…你確定是要櫛發嗎?”見楊嘯很肯定的點頭,他又道:“我們漢人講究的是‘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不敢毀傷。’若要櫛發,需等到來年的二月二龍抬頭時節,有專門的櫛工才能剪短頭發。”
“漢人?”這個詞自楊嘯來到中原還是第一次聽到,聽起來也感覺特別親切,就笑眯眯地問:“鐵先生,這漢人一,隻是金州這一片兒這樣稱呼自己的嗎?”
“不然,應該是沿漢水上下都這麽稱呼,但是自稱華夏饒多,尤其是江南!”這個回答令楊嘯很滿意,想不到前幾日看著還是個乞丐的鐵淘,忽然之間變得博學多才起來。就又問道;”鐵先生在上山之前是做什麽的?”
鐵淘看似羞愧的答道:“不瞞將軍,我年輕時是個鐵匠,常年在外出死力幹活,照顧不住家裏,誰知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場風雨導致房倒屋塌,家中父母妻兒全部遇難。當時我正在武昌做幫工,突聞噩耗驚得我是大病一場,差點就追他們去了!唉!若不是祥兒他娘,我是好不了!更回不了家鄉的。”道這裏一個四十好幾的大男人竟是嚎啕大哭。
待哭出來心裏好受一點了,接著道:“這祥兒瑞兒就是她所生的,那時她還是個剛出嫁的新媳婦,聽他爹我病的快不行了,就從婆家回來專門照顧我,硬是把我從奈何橋邊拽了回來!因此被婆家指責與師兄有奸情,退了婚送來了休書。師父大怒去親家大鬧一場,又回來打了她,一氣之下也撒手人寰。我是拖著病體強撐著送走了師父,看著孤苦無依的師妹,更怕她再受委屈,就變賣了鐵匠鋪,帶著她回金州來了。”
鐵淘似乎將委屈吐出來零兒,已不是那麽難受了,話的語速明顯也快了:“本想著回家鄉了就好過點兒了,誰知兄弟姐妹叔叔大爺們卻不依不饒,這個家竟無我立錐之地,我是如何解釋都無用。最後還是大姐仁慈收下了我們,在棺材鋪住了下來,平時靠販點菜果,補個鍋瓢度日。後來就有了祥兒瑞兒,再在棺材鋪住下去恐怕嚇著孩子。就陸陸續續借了大姐二兩銀子準備開個鐵匠鋪,誰知著金州太,掙的那點錢根本養不住她們娘兒仨。一急之下就打了套工具上了山,賭一把看看能不能挖住金子,蒼有眼啊!沒讓我白忙活,挖住了金子,還遇上了貴人!我在家時就跟祥兒他娘,既然遇上了貴人,就死心塌地的跟著,能幹啥就幹啥,堅決不再折騰了!”
楊嘯很安靜地做了回忠實聽眾,聽他完也對他的遭遇表示很痛心,後來有聽到他表忠心一樣的結尾,心中暗暗誇獎這人是個聰明人。就嗬嗬笑道:“鐵先生一定知道怎麽提煉金子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