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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鴻鵠之誌?!”
那士人被這麽一說,頓是勃然大怒,然而尉丹沒看懂這個操作,他也有些懵,此時又被那士人指著自己,聽是罵道:“他是鴻鵠,我是燕雀?”
“不過是說了一些匪夷所思,不可實現的胡言亂語而已,如何就算得上是鴻鵠之誌了?他若是鴻鵠,我便是火鳳青鸞,便是西王母的三青鳥!”
那士人伸著手指指天大罵,而尉丹也頓時火了:“你怎麽知道乃公做不到!”
士人譏諷道:“琅邪劍插在東海前,你倒是去拔!拔出來,我等便承認你是鴻鵠,做不到,不是在大放闕詞又是什麽?”
“隨便兩句話就能上天否?”
尉丹嗔目道:“打你娘的嘴炮!”
他一怒之下拔劍出來,那士人嚇了一大跳:“此乃聖賢前,你要做什麽!”
周圍的人都嚇得不輕,慌忙站起來,但卻沒有人上前去拉,而一些身上帶著佩劍的人,似乎是在看戲一樣,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楊樂也有些驚,他想要過去分開兩方,然而子夏卻拍了拍他的後背。
“不必去。”
子夏道:“鴻鵠之誌,確實不是靠嘴巴講,就能算的,你可知,‘力所不能及也’?誌向高遠,卻落不到實際,那最後不過是誇誇其談的吹牛而已。”
楊樂瞪大眼睛,驚訝道:“先生你.....”
子夏微笑不語。
尉丹拎著劍,狀如怒虎,他聽到子夏先生的話,腦袋頓時一熱,立時把劍刃搭在自己胳膊上,忽然用力一劃!
鮮血直流,那對麵的士人嚇了一跳,神色有些蒼白,尉丹是罵道:“劍痕為證!乃公日後若不成就鴻鵠之誌,不列劍宗,便死在你眼前!”
士人駭然,麵上血色漸消,語氣稍軟,立時道:“我....你找錯人了,這事情也不是我先挑起的,若不是那人誇讚你....誇讚......”
他說著說著說不出話了,誇讚人好像沒有錯啊....
是他自己陰陽怪氣出來說話,結果被人反罵是麻雀。
大鬆樹下,子夏對楊樂道:“你看,這像不像是墨翟與巫馬子辯論,結果第三者插足,罵別人是豬狗,結果被別人反罵為畜生的場景?”
楊樂啞然,隨後恍然大悟!
子夏笑道:“大誌已立,不可改也,弈秋教棋,二人為弟子,一人心誌堅定,不為外物動也,鴻鵠將至,另其一人,思援弓繳而射之,棋末而鴻鵠不至,誰勝誰負?”
“要先立足根本,再談以後。”
他如此說著,又道:“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也?”
楊樂不免驚訝,他看向程知遠,心道原來這個荊軻的舊友,也有不小的智慧。
他眼睛微亮,覺得有些意思,市井中微末草民亦有大智,可參照拿去。
而程知遠此時正開腔了。
“黔首見到高貴的貴族車駕,往往不會生出異心,反而是以見到車駕為榮耀,從而吹噓,黔首永遠是黔首,因為看到的景色不遠,他們看到的是華麗的車駕。”
“更進一步,車駕裏的人擁有高貴的身份。”
“黔首是燕雀,車駕裏的人是鴻鵠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