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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君手中簡牘是真,蒙武認得,那簡牘末位蓋著的印,確確實實是秦王嬴稷的章璽!
這又是怎麽回事!
蒙武有些懵,明明是秦王要求他帶程知遠先入鹹陽宮的,可如今高陵君突然來到灞上,並且出示了自己擁有秦王親下章璽的簡牘,這樣一來,原本可以看得見的情況,一下子就變得模糊了。
蒙武料高陵君也沒有那個膽子敢私刻秦王章璽,這裏畢竟是鹹陽,但如今秦王準許高陵君先為程知遠接風洗塵,這行為,他是真的沒看明白。
這兩個人素未平生,亦不可能神交已久,連麵都沒見過的陌生人,甚至高陵君在之前都沒有表現出對程知遠的敬重,否則鹹陽內,蒙武他老爹應該已經有所聽聞才是。
這就連說一句久仰久仰都欠奉啊!
但是王命不可違,蒙武雖然滿腹疑問,卻也隻得退下,他放下手,高陵君也把抓住蒙武玩腕部的手掌拿開,隨後立刻變作一副笑臉,很開心的迎上程知遠二人。
“禦者駕起,左執劍在前引路!”
“夫子,請!”
高陵君雖然是作請的動作,言辭之間也十分客氣,但程知遠還是看出了一點端倪。
不容置疑。
這並非是一種平等相交的態度。
高陵君的演技,在程知遠看來有些拙劣,顯然對方之前的說辭都是廢話,他或許根本不在意自己,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能讓他做出這種行為。
那便是利益。
“承蒙高陵君厚愛,既有秦王手書於此,這灞上之邀,在下若不去,那是大大的失禮。”
程知遠還了一禮,同時也想看看,這個家夥有什麽情況,他到底想押著自己做什麽呢?
連秦王的態度都變了?
程知遠目光微轉,心中計較,莫非自己之前的猜測有誤?
不應該,秦王是一定要對四貴動手的,這幫家夥跳的越歡,死的隻會越快,就像是魏冉,明明是堅定的保王派,平素裏也隻是貪了一些,為秦國征戰也勞苦功高,但是他錯不該與其他宗氏封君眉來眼去,更是慫恿白起幫他去攻打陶邑,擴大自己的封地。
這觸及到一位王者的底線了。
虞霜斜靠在馬車上,嬉笑道:“高陵君這般,居然連秦王手書都請了出來,誠意滿滿,真是盛情難卻啊......”
程知遠看了他一下,虞霜便眨了眨眼睛,微微搖了搖頭。
現在不好離開,而且虞霜認為,高陵君應該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
當然,程知遠認為,這個事情,最大的關鍵不在於四貴,而是在於秦王,但不論怎麽說,四天之後的儒法之比,自己總是要看的。
軟禁?這種情況不是不會出現,嬴稷在這方麵確實是有黑曆史,楚懷王和孟嚐君都上過他的套路,尤其是現在程知遠入秦,情況其實和當初孟嚐君入秦很像,都是秦王大力邀請,但是請過來,態度忽然改變,甚至起了殺心。
雞鳴狗盜這個成語,就是出自孟嚐君,孟嚐君在逃秦的時候,他門客中有兩個人出了大力氣,一個會學雞叫,一個是擅長盜竊,就叫做雞鳴狗盜。
鬼知道是為什麽....哦不,鬼也不知道。
馬車很快駛過灞上,蒙武和大部隊分道揚鑣,他要去的目的地是秦王宮,而高陵君自然是去自己的府邸。
呼雷豹拉著馬車,停在了高陵君的府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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