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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君見程知遠麵不改色,又喝了一口酒水,忽然伸手招了招。
四周的陰暗處,出現數位配劍的秦甲士。
“衛尉軍?”
虞霜正從小姐姐走掉的可惜感中回過神來,看到那些甲士的配置,頗為意外,確實是很像包圍鹹陽城的駐守軍團。
眾所周知,鹹陽作為秦國的政治權利中心,有三大軍拱衛,中尉,衛尉,還有一個是郎中令軍。
三軍中,中尉是野戰部隊,藍田大營中很多一部分就是中尉軍,而衛尉軍是拱衛鹹陽的守備部隊,相當於漢之羽林軍,唐之龍武軍,宋之禁軍。
至於郎中令軍,那就真的是鹹陽宮中的高級守衛了,首先每個人都有官職,而且人數不超過千人,選拔的身份多數為良家子,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這是天子近衛。
“能調動衛尉軍.....高陵君,本事不小啊。”
程知遠平靜開口,高陵君卻是把酒爵一放,揮揮手,那些配劍的甲士便默默退出去。
“怎能讓劍光汙了這酒宴?”
高陵君嗬嗬一笑:“他們可不是衛尉軍,我何德何能,敢驅使衛尉軍為我當劍斧手,不敢不敢,王上若是知道,非得把我狠狠訓斥一番。”
一句話裏就可以明白,如今的四貴,權利大到了何種地步。
“夫子,咱們說正事吧,試探到現在,夫子可能也惱了。”
“開門見山,在下想請夫子為門中客。”
高陵君行了一禮,但態度依舊倨傲。
程知遠搖了搖頭:“這不是請人為門客的態度,我聽聞,範睢為秦王所得時,秦王五拜而得範睢,如今我比範睢更強,高陵君卻以這種態度來請我效力,不覺得可笑麽?”
高陵君咧嘴:“夫子也覺得,自己比範睢更強?”
程知遠順著他的話道:“範睢麽,小人也,武關一會,空口白牙一張嘴,但說破了天以前也就是個蹲茅廁的,為什麽在魏國不受重用,甚至還被汙蔑,反而到了秦國,就得到重用了呢?”
“誒,還是溜須拍馬,來的厲害啊,說明秦王喜歡聽好的。”
高陵君的眼神略有光彩,恩恩的應著。
程知遠接著道:“秦王需要一個小人在前麵,又需要一個運籌帷幄的大將在後麵,那麽自然就是在下了。”
高陵君哈哈大笑:“不錯!夫子所言極是也!想那範睢不過是一個蹲茅廁的蠢貨,何德何能,敢騎到我的頭上拉馬尿!”
“秦王的手段,太明顯了!重用小人,不過是借口!範睢有什麽才能,廢物而已!嬴稷不重用宗族親人,反而去依靠外人,他必不得長久!”
高陵君大聲喝罵,目無法度,但酒席四周,卻沒有一個人出聲,那些高陵君的門客,就像是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程知遠。
“啊,夫子,你也聽到了!”
高陵君哈哈笑著,臉孔卻顯得有些扭曲起來。
“秦王想殺我,涇陽想害我,華陽想利用我,這偌大宗室,竟無一人,是我的親兄弟啊....”
他砰的一拳砸在案桌上!
“程夫子!我羞辱了你!你也是和範睢一樣,你覺得你比範睢強?也就強在縱橫之上!”
“你也就是一條狗!不敲打你,你尾巴就翹起來,翹上天去了!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命令你!”
程知遠不急不怒:“我聽說,昔年張子入秦,落魄至極,以至於一點清水都喝不起,被人亂棍打於街頭,有人扶他起來,他卻逢人便問,自己的舌頭還在不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