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進店,夥計無不笑靨如花,然而,一聽到他是找工的,人家立刻變了臉:
“去去去,這年月,誰還養得起閑人?”
“大清早的,還沒開張呢,你是存心找晦氣啊!”
……
就這樣,沈雲在南城區轉悠了一個上午,也沒能發現有意願招夥計的店鋪。
腸動如雷,他揉著肚子,尋了個清淨的巷口,坐下來,從懷裏拿出油紙包,就著醬瓜吃冷饅頭。一邊吃,一邊在心裏做打算:今天在南城區找。如果沒找著,明天去西式城區接著找。
之所以想去西城區,是因為他發現,在南城區幾乎沒有看到武館之類的存在,更不用說白玉堂——館主大人走之前,除了白玉堂,沒有留下其他線索。省城這麽大,他又兩眼一抹黑,要想找到館主大人,隻能順著這根唯一的線索,一路找下去。
這一天,直到太陽偏西,他才拖著發酸的兩條腿,一無所獲的回到雲客來。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叫張小伍包了兩個白麵饅頭和一根小醬瓜,出門直奔西城區。
結果,去了那裏之後,他發現這一帶與南城區完全不同:日上三竿了,街上清淨得很,偶爾能看到幾個打著嗬欠,暈暈欲睡的行人,幾乎看不到人影。
再仔細一看路邊那些張燈結彩的店鋪,他的臉色變了:“紅粉樓”、“倚月樓”……放眼望去,周邊彩樓的招牌都是一個路線。
在太師祖的手劄裏,把這一類的都統稱為“煙花之地”。
沈雲曾經不解,特意問過師父:“做煙花的地方,為什麽要裝飾得花花綠綠?”
師父白了他一眼,直言道:“煙花一點就著,作坊裏能夜夜張燈結彩嗎?這裏的煙花之地,是指春樓妓館。”
春樓妓館?劉家拳館周邊沒有這種場所,但是,他在市井裏混,偶爾也聽人家提起過,知道這種地方做的是什麽營生。
他還知道,那些人提及這些地方時,無一不兩眼放光,心生向往,可是,骨子裏,他們沒人看得起這種地方。
沈雲滿頭黑線,急匆匆的穿過眼前的街巷。
不想,拐了個彎,路邊依然是花花綠綠的彩樓……
該不是整個西城區都是煙花之地吧?他不信這個邪,又跑了兩條街。
果然是的。
他當然不會在這裏找工。而且白玉堂也肯定不會在這種地方。
沒有再轉,乘著還沒到正午,天色尚早,沈雲果斷抽身離開,轉向北城區。
結果,在西城區與北城區交界的街道上,他終於看到了第一塊招工牌子。
那是一家門臉較大的藥鋪,名叫妙手堂。他們要招一名學徒。
沈雲心中大喜,顧不得擦一把汗,急匆匆的走進店裏。
店裏隻有一個穿青布長衫的年青男子。他坐在一張方桌旁邊看書。看到有人進來,他抬眼看了一眼,問道:“小哥,你來問工?”
沈雲點頭走過去,打拱作揖:“是的。”
“有路引嗎?”年青男子繼續看書,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店裏隻招良民。三年學徒,管住管飯,頭一年沒有工錢,後兩年每月工錢二十大錢。”
條件如此之苛刻,怪不得沒有看到其他問工的人。沈雲恍然大悟——良民至少是家裏出了一個武者,有些產業,不愁吃喝。是問哪個良民子弟會跑出來當學徒?二十個大錢還不夠人家下一次飯館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