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了,疫醫,做你該做的,我快不行了。”
勞倫斯的聲音虛弱無比,維持妖魔化愈發艱辛,他就要失去理智淪為那憎惡之物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疫醫慢悠悠的,毫不著急的樣子。
走到另一旁,機器轟鳴作響,伴隨著齒輪的轉動,容器內的積水被抽幹,隨後溫度回升。
容器被打開,素白的身體從其中倒下,不過在摔在地上前,被疫醫一把抱住。
他凝視著那張樸素的臉,很奇怪,它的樣貌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很普通,普通到你甚至難以在看過後,回想起它的樣子。
疫醫將這具好似屍體的人抱到一邊,隨後放在手術台上。
“好吧,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次了。”
說著他取出了手術刀,將其插入妖魔的內髒之中。
粘稠細密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低沉的呼吸聲與妖魔的哀嚎,疫醫一點點的將勞倫斯的頭顱取了出來,斷口清晰,拉起無數的血絲。
“短時間內被斷頭兩次感覺如何?”
勞倫斯沉默,他並不想理疫醫的冷笑話。
此刻他所有的思緒都被用來控製妖魔化的力量,他處於毀滅的邊緣,疫醫做的這一切僅僅是將毀滅降臨的時間延遲起來。
可他並不害怕,勞倫斯預見過自己的死期,他注定會死,但不是這個時候。
疫醫將頭顱放在了那屍體的一旁,就像某種惡趣味一樣,兩個麵容互相對在一起,勞倫斯失去了雙眼,他根本看不到那屍體的樣子,而那屍體緊閉著眼,就像熟睡的孩子。
隨著溫度的回升,那慘白的皮膚也有了些許的血色。
“那麽開始吧,勞倫斯。”
做完了這一切,疫醫後退了幾步,就像在避讓什麽一樣,他遠遠的觀望著,敬畏之中有劇烈的侵蝕蕩起。
密閉的空間裏卷動起了無名的風,它擾亂了氣流,帶起了那乳白色的氣體,在燭火的微光中,如光灑在了海麵之上。
似乎是某種詭異的儀式,短暫的平靜之後便是劇烈的異常,那未知的權能在此刻激發,它升騰湧動,輝光跳躍之中,仿佛有女人在淺淺的吟唱,天使般聖潔。
疫醫緊緊的盯著這一切,能觀察到這種現象的機會可不多,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能看到這種堪稱“神跡”的力量。
溫暖的聖潔中有寒冷沿著他的脊柱攀爬,它打破了現有的一切,疫醫緊接著敏銳的感受到了。
有什麽東西出來了,他的瞳孔緊縮,試圖觀測那美妙的一切,目不轉睛,直到有模糊的虛影緩緩升起。
疫醫幾乎窒息起來。
他從不相信什麽神的存在,對於福音教會的教義也毫不在意。
可這個東西除外,這個詭異神秘的東西。
它是實際存在的,能被旁觀者,實際觀察到的。
疫醫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奇怪的虛影,在上一次勞倫斯在【間隙】中被華生擊潰時,他便在勞倫斯的身上看到過這些,那時有無形的大手拉扯著他,仿佛是要將那虛影拖出軀體一般。
這究竟是什麽呢?
其實疫醫心裏早有了一些預想,可他不敢相信,如果相信的話,就證明他所堅信的世界是錯的。
可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就像教義裏的墮落一樣,因為在他所了解的世界裏,他所能理解的知識裏,隻有這個詞匯能將其解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