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化年間,文皇帝下詔求賢,當時天官府大塚宰以海內真儒舉薦,白東原先托病來推辭,後來這直接不吃飯來向抗拒,在官兵逼著啟程的時候,他又拔出佩劍,以自刎明誌,見他如此這樣,朝廷隻好放棄。
後來垂憲年間,文皇帝西巡,指名讓白東原來相見,他以年老力衰,行動不便拒絕,然後將自己大門反鎖,再也不出房門。
這一鎖一直到自己去世,門生才打開房門,取出他屍骸葬了。白東原所作所為讓虞廷十分痛恨,若是白東原散步邪說,或者和鬼府勾結,他們還能找借口殺了白東原,但是白東原就隻是顯示自己的氣節,讓他們無法下手。
林泉知道說白東原有些麻煩,所以他盡量將白東原某些不適合談的東西就不談,主要談白東原的悔過自新學。
這是白東原讀書多年之後的體驗,他認為,天下的治亂,全在於人心邪正上,人心的邪正,是因為學術明晦,而學術的明晦,又是當時之好尚,若是所好在正學明,正學明則人心正,人心正則治化醇,反之就是治化不興。
因此當務之急,是要講明學術,以提醒天下人之心,嚴義利,振綱常,戒空談,敦實行。如果一人這麽做了,那麽一人身形康平,若是人人都這樣,就可以到唐虞之世。
而他這個正學就是悔過自新,他認為人心本善,隻是因為被氣質所遮蔽,習俗所壞,這才迷失了本性,就如同明珠丟在塵土裏麵,沾染了灰塵。
這悔過自新需要的是堅持不懈的才能明心見性的,這就少了姚江一脈的頓悟,免得流於狂禪。
白東原也論證了,所有大儒所談的,不過就是悔過自新,無論是作新民還是致良知,都是外在的,沒有說破,而悔過自新恰好道破了這個關鍵。
林泉認為這個說法極為中肯,是陳儒以來,所談的就是這樣。
林泉將兩家介紹完畢,也就不在談下去了,他已經論證好了內聖外王之道,接下來林泉開書單,一是治心類,多是前人的儒學書籍。而治事類,就是太史公書,資治通鑒等史學書籍,還有一些關於天文地理方麵,最讓學生稱奇的是,其中還有阿學禮等人翻譯過來的西戎書籍。
丁玉立告訴林泉,其他書他們都能找到,但是這西戎書籍,一般不在世麵流通,他們想要學,也沒有辦法。
林泉說等他們過年之後回來就有書了,自己會稟明聖人,請聖人賜書。
諸位學生一一和林泉道別,丁玉立最後離開,丁玉立對著林泉說“夫子,我兩個兄長聽聞你講學之後,想要拜你為師,不知道夫子意下如何。”
林泉自然是來者不拒了,告訴丁玉立,讓他兩個兄弟想好,這要是在自己門下,那就仕途遠了。
丁玉立猶豫了一下,他們無法忘記祖父遺命,但是在林泉門下,能夠學到聖門真諦。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