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求見,崔呈秀的奏疏終於到了。
證據確鑿之下,朝堂上彈疏不斷,這些日子朱由檢著實擔了不少壓力。
“臣不勝惶恐。
此次共收受禮金禮物計二十六萬有餘,錢物俱已在押解進京路上,清單先行附上。
……臣有一請求,請陛下授予臣事急時調動外兵之權,此固辦事之需,亦臣之一點私心,請陛下準允。”
“臣此疏到時,陛下想必已經接到無數彈劾臣的奏疏,臣一一為陛下分。”
崔呈秀詳細的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又解釋了為什麽沒有先稟告。
“兩淮鹽務之弊,盤根錯節,從使臣到吏無不涉於其中。
若以平常手段,必然會耗時日久,臣方出此下策。
臣不敢欺瞞陛下,其中亦有臣之一點私心,望陛下恕罪。
臣又慮及路途遙遠通信不便,若臣事先請於陛下,一則誤事,二則易被彼輩事先知悉,此之所以臣未及時稟告於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寫到這裏時,崔尚書的心都在滴血。
6萬,他崔尚書的全部家產在捐出5萬後,連這個數的一半都沒有。
就這麽眼睜睜的送出去,真的是很不舍的。
咬咬牙,還是得送。
甚至,他連家仆收的禮都弄了出來。
崔尚書的話很直白,這次在風頭上,咱們目標太大,都得交出來。
但是,老爺我梳理鹽務,除了兩淮還有兩浙,還有福建山東,都識相點。
要崔尚書以後還會不會這麽清廉?
那是絕不可能的。
大魚大肉不敢吃,魚蝦那也能填飽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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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哭笑不得,這貨居然連皇帝也不信任。
不過也難怪,皇宮就特麽的像個篩子似的,到處都是漏洞。
數萬人擠在的皇城裏,整頓都沒處下手。
除非刻意保密,否則朱由檢自己都不敢消息不會外泄。
“鹽務之壞,壞在官員,壞在吏治。
臣試舉一例,鹽道書吏一名,頂首銀一萬兩,書辦八千兩!
此銀從何而來?
必然是損公而肥私。”
朱由檢有些眼紅,特麽的,書吏位子這麽值錢,如果由朝廷來賣的話,每年幾十萬兩呢!
“陛下所托,臣有所對策。
一,將各家之賄賂當做引額,每年將兩淮上交太倉銀提高0萬兩——此臣之所以巧取豪奪也。
二,加設巡檢司嚴查私鹽,官鹽銷量自然會大增。
三,將銷售不力之鹽商除名,另募有實力之鹽商包銷鹽引。
請陛下定奪。”
琢磨半,都不是什麽好招數,至少比滿清的辦法差遠了。
滿清有什麽辦法?
取消鹽商資格限製,就這麽簡單。
任何人都可以去鹽場買鹽領票,憑票在指定的大區域之內隨意銷售。隻要有票,路上也沒人管你,到了地方,地方官也不敢向你收陋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