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躺下的位置,煜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於是他扭頭狠瞪向丘穆。
“這幾天,你都讓她睡地板,你睡床?”
丘穆眼神微閃,很欠扁地來了一句,“我倒是願意把床讓給巫醫,她不肯。”
哼!
殺人的眼刀子再次飛過去,煜極為不爽地挪了下自己的位置,往安沅那邊靠了一些,然後也合衣躺下了。
多了個人,火爐子又徹夜燒著,這木屋裏倒是比平時暖和了些。
安沅這一覺睡得很安穩也很沉。
前幾天隻有她跟丘穆獨處,再怎麽樣她也是多了一份戒心的。
天蒙蒙亮時,她醒了。一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放大了的男人的臉。
直挺寬闊的鼻梁,鼻根一下收窄,鼻翼的地方弧度也剛好,怎麽有人的鼻子長的這麽好看的?就像是美術生按照最漂亮的尺度畫出來的。
還有這微微上翹的眼尾,濃密的眉毛長過眼尾一點點,不是傳說中的飛揚入鬢,但是這眉形襯得男人的一雙眼睜著時一個冷眼就嚇得人腿抖,這會兒閉著眼時,卻俊逸漂亮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借著微弱的晨光和即將熄滅的爐火,安沅偷偷地又很放肆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
這個夢做太久了。
她,好想他。
閻煜。。。安沅自己都沒察覺,眼角已經有淚珠滾落。
聽到不自然的呼吸聲,男人瞬間就醒了。
“為什麽哭?”
聽到問話,見他醒了,安沅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臉,直接翻身坐了起來。
這就是個夢。
花渣寨的首領,名字叫煜,長相也一樣。
但是,他不是閻煜,不是她從小就相識相知又一起步入婚姻的那個男人。
***
跟手下約定的時間是兩天,煜提出要馬上帶安沅回去,沒想到卻是直接被拒絕了。
“你說什麽?”
估摸著是沒想到她會說不,男人又黑臉了。
不等他吼人,丘穆閃身擋到安沅麵前。
“巫醫不想回去,你不能強迫她。”
煜給了他一個少管閑事的眼神,“滾開!”
安沅從後麵扯了扯丘穆的袖子。“我跟他談,能不能麻煩你先回避一下?”
“不用,讓他呆著,我們出去說!”
煜受不了了,直接拉過安沅的手腕就往外走。
外麵雪厚,安沅一腳下去都動不了了。
煜幹脆彎腰把人扛到肩上。
安沅驚的低呼了一聲。
“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察覺到她真的是很抗拒跟自己有身體接觸,煜就越發地不爽,渾身難受。
啪一下,大掌招呼在她的翹臀上。“乖一點,別動。”
安沅嘴裏差點罵出來一個滾字。
混蛋!憑什麽打她屁股,這明顯又是在輕薄她呀。
安沅心裏的怒氣升起,伸手就去掐男人的胳肢窩。
背後的其他地方皮糙肉厚全是肌肉,再打都不疼,這胳肢窩就不同了。
“嘶。。。你幹什麽?”
一個吃痛,男人手一鬆差點把人給甩出去。
好不容易等走到他自己之前居住的那個木屋,煜才把安沅放下來。
因為倒掛著腦袋充血,安沅一張小臉都憋紅了。
“進來。”
煜抖了抖腳上的積雪,推開門徑直往裏走。
安沅很不想聽他的,但是僵了幾秒鍾還是跟著進去了。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不跟我回去,你想去哪兒?”
“跟著丘穆四處流浪?”
煜有些動氣了,一邊查看他自己屋子裏的情況,一邊口不擇言的質問。
安沅就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
“等開春了,我再考慮。”
男人聽到她的回答,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等到開春?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根本就熬不了漫長的冬天。”
安沅被他鄙視的表情激到了,有些賭氣地懟道,“還有丘穆在的,我救了他,他會回報我,替我打獵找吃的。”
“而且,就算沒有他,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安沅說這話時可惜麵前沒有鏡子,否則就可以看到她難得露出的那種傲嬌的小表情。
莫名地招人憐愛。
跟一隻剛出生的小崽子一樣,因為無知所以不懼怕世間的一切。
煜都笑了。
在他的印象裏,巫醫很厲害,但是也很弱小。她從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寨子裏,吃喝都有人服侍,是族人裏唯一不需要出外獵食也不需要居家做重活雜活的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