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鉤月進入空間時,猙目睹了這個法術發生的整個過程,頭腦中對空間感知的朦朧理解在那個瞬間忽然建立了完整的體係。
它的壽數確實到了,在這個空間中無所事事哲思幾千年,外界流過的時光更是長得難以想象,哪怕是從概率上來看,也該輪到它成為那個得到了神性,理解了空間的生物。
那一環解開之後,猙徹底懂得了如何從這個空間離開。
隻是,進來這裏的人並不像想象中那麽好對付。
已經想通一切的猙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充滿怨恨和暴躁,而是理性地思考起來。
與其和剛剛入魔,狀態全勝,還對離開這裏有著迫切需求的奚鉤月敵對,還不如暫結同盟,一同離開。
從打開瞬間的空間裂口中,猙感受到了晁千琳的氣息,達成合作關係的溝通媒介就這樣出現。
此時的奚鉤月情緒極其不穩定。
雖然她尚未理解自己對晁千琳的自戕有多麽恐懼,身體卻真實地經曆著一切,亟需發泄的情緒無處釋放,整個人的陰鬱幾乎化為實體向外發散。
一派山林的景觀多少讓她找到了些許熟悉的感覺,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思考該怎樣離開。
她並不知道已經入魔的自己離神性已遠,絕對不可能使用空間法術,立刻要操縱此處的植被試探這個空間的虛實。
可惜空間中的無序靈力少的可憐,她幾乎什麽都做不到,隻能憑空大吼起來。
魔的吼叫比起猙也不差多少,周遭的震蕩退去之後,一直趴在山石上看著她的猙以友善的姿態向她詢問:“你為何事掛懷,氣息如此混亂?”
猙幾乎和整個空間同化了,饒是奚鉤月之前也沒有發現它的存在,這時被嚇了一跳:“你是誰?”
猙打了個哈欠,故作不經意地繞開了她的問題:“剛到這裏自然是安不下心來,和我一樣被困上幾千年,也就習慣了。”
“幾千年?我等不了幾千年!”奚鉤月對事態做出了惡狠狠地評論。
“你似乎已經不受壽數所限,外界的牽掛都不過百年,當他過去了便是,你我做個伴兒悠哉過活不是挺好嗎?”
猙有意正話反說,激得奚鉤月的情緒再次大幅波動。
奚鉤月氣極反笑:“失了自由還談什麽悠哉,奴性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猙也跟著笑了起來:“人間何處有自由?看看你自己,被愛恨情仇困著,還不如全都隔開的好。”
“一隻野獸,懂得什麽?”
猙像故意證明自己“懂得”一般平靜地說道:“把你關進來的那女人,很特別。”
這句話引得奚鉤月周身一顫。
猙見效果不錯,自得之意很難掩飾,心聲自然而然地流露:“我思考千年才終於想通空間之法,在她處卻自然而然,對潛心問道之人,她輩,世上隻求無多。”
極端情緒化的人對他人的情緒也極為敏感,奚鉤月捕捉到猙能知道如何離開這個訊息之外,還察覺了它對晁千琳的敵意。
隻能說猙被困了太久,對人類的了解太淺,情商和話術都不甚高,這句話瞬間讓它陷入了被動。
“既然你知道怎麽離開,卻始終不走,隻怕是靠你自己做不到吧?”
被拆穿了真相,猙也不介意,畢竟它總是要提出和奚鉤月合作的,便點點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