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不是夢

“顧敏？副總？醒醒，白總找你。” “啊——” 我一聲低呼，猛然驚醒，把正俯身叫我的同事嚇了一跳。廖雪猛地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門上，問我，“你，你沒事吧？” 擁擠的格子間，黑白色商務工作套裝，手裏是上午白總給我的一份企劃書修正案，耳邊是各種電話鈴和同事們機械又不失禮貌的公司業務介紹。 我在辦公室裏。 剛才看到的一切，難道是一場夢？ 我喘著粗氣，盯著寥雪看了很久才終於緩過來，輕輕在腦門上拍了一下，一手冷汗。 “沒，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我說。 廖雪也從驚嚇中緩過來，白了我一眼，“嚇我一跳，今兒是鬼節，還以為你中邪了，沒事就好，你收拾一下，去總裁辦公室，他有事找你。” 說完，冷哼一聲扭著水蛇腰轉身走了。 我是公司今年招進來的實習生，從二月坐在這個位子上開始，像廖雪丟下的這樣的白眼，我每天都要受不下四五十個。因為我能坐在這裏的途經很特別——我是從公司開設以來，唯一一個集團總裁白弈然親自到學院領回來的。 這些人都是前輩，或者高學曆或者多經驗，我一個三流商學院的新人剛進來就是副經理，他們看我不順眼很正常。 我整理了一下要帶到總裁辦公室的文件，電腦黑著屏幕，正好當個鏡子，再整理一下形象。 一切準備齊全，我腳有點麻，雙手撐了一下桌子站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我身下突然一涼，莫名的液體從那個特殊的位置湧了出來，我心裏咯噔一聲，瞬間，隻覺得一陣涼意從心底湧上來。 那肆意的衝撞，不受控製的迎合，還有聲聲粗喘再次在我的腦海中湧現，我立刻衝進衛生間，之後整個人癱坐在馬桶上。 帶血的汙濁渾液狠狠刺進了我的雙眼，並且直抵大腦深處。 那不是夢！ 那個麵容模糊的男人，不是夢中出現的！ 我渾渾噩噩從衛生間裏出來，迎麵撞上了急匆匆衝進來的廖雪，啪的一聲，文件被撞落在地上。 “上班時間能不能專心點！”廖雪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踩著高跟鞋進了衛生間。 我還在想著那模糊不清的臉，蹲下來撿起文件是時候沒有注意到跟我同時停下來的人，等發現他，文件已經重新整齊的回到了我的手上。 白奕然！ “啊！白總，對不起，我……” 話到一半突然頓住說不下去了，我總不能說我上班時間走神吧！ 白奕然輕笑出聲，“行了，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偶爾走神而已，沒關係。” 他的話讓我很愧疚，可此時占據我心裏更大空間的是委屈，於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解圍瞬間擊垮了我心裏已經脆弱的防備。 眼淚啪嗒一聲砸在他遞給我的文件上，濡濕了我的名字。 “別哭，有什麽事情跟我說，好不好？” 白奕然把我帶進辦公室，將一杯溫茶放在我手上。 我端著茶杯一直沉默，實在不知道這件事要如何說出來。 難道說我被一隻鬼強暴了，還是說我被強行婚嫁，而嫁給的，是一個鬼？ 不管是哪一種，對於生活在現代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天方夜譚，沒有人會相信的。 良久，茶冷了，我擦了擦眼角殘存的淚水，還是對白奕然搖了搖頭，“對不起，讓白總擔心了，我可能是最近壓力有點大，沒有休息好，我明天想請假，休息一天。” 白奕然沒有猶豫便答應了我的要求，“好，那你明天休息，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