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後邪火騰的燃起,怒斥,“來人啊,再去!即便是抬,今日也要把太子抬入宮中!”
楚承琮被叫進了宮中,他臉上帶著宿醉之後的迷蒙,抱怨道,“母後,好好的怎麽突然叫兒子進宮?是不是沈玉暖伺候的不好?”
沈皇後心頭無端起了一陣怒火。
這是什麽時候?皇上都考慮要不要另立儲君了,太子卻還沉湎酒色,怎會如此不懂事!
想起自己在紫宸殿中受盡了委屈,然而太子卻連她去請,還借口風雪大,可這點零星的雪沫子!
沈皇後微微閉了閉眼睛,忽的抬起了手朝太子扇了過去。
太子嚇了一跳,連忙抬起胳膊擋住,“母後,你做什麽!”
他這一擋,反而讓沈皇後怔住了。
是了,她意識到了,她的琮兒長大了,早已有了反抗她的力氣。
然而瞧著太子防備而又抱怨的目光,沈皇後心頭忽的一涼,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從心底蒸騰。
她紅了眼眶,太子卻驚訝的瞪眼,“母後,您怎麽傷心了?您打了孤,孤都沒哭,您傷心什麽?”
皇後的心中越發酸楚,她在流淚,然而她的孩子,卻不知她因何而哭。
好一陣子之後,皇後擦了擦眼角,指著地上的蒲團,“跪下。”
太子沒動。
沈皇後厲聲又道,“跪下!你若不跪,母後這就去找皇上,讓他現在廢了你的太子之位,總好過以後你犯了滔大錯,再被罷黜的強!”
太子嚇了一跳,總算跪下,嘟噥道,“母後,您今日究竟是怎麽了。”
冷靜下來的沈皇後道,“母後這是好好管教管教你。”
“你父皇讓你發的罪己詔呢?”她問。
太子縮了縮脖子,“母後,兒子可是太子,一朝儲君怎麽能發那種玩意兒?”
沈皇後險些被這句話氣笑,“你也知道那是罪己詔,那為什麽讓你父皇發?”
太子振振有詞,“派崔文揚去西北的人又不是兒子,是父皇,他明知江伯玉更好用,卻非要派了崔文揚嗎,自然是……”
“住嘴!”沈皇後嗬斥。
太子不情不願的閉嘴,再度道,“罪己詔兒子是不會發的,西北兒子也不打算去。母後您瞧,如今都下了雪,越往西北那邊,越是風大苦寒,您就不怕兒子在西北回不來了?”
著,他還伸出胳膊卷起了袖子,“母後您再瞧瞧,這段時間兒子沒吃好沒睡好,都瘦了。”
沈皇後下意識的看了眼,果然見他的胳膊似乎細了些,仔細再看,臉頰也凹陷進去了些許。
太子暗窺皇後臉色,連忙道,“母後,那西北兒子肯定是去不成的,去了就是要命。要不這樣,罪己詔兒子就發了,西北那邊,您跟父皇求個情?”
沈皇後沉吟片刻,正要答應卻忽的想起今日要管教太子的初衷,再度冷臉,“閑話少,你先發了罪己詔!今日就寫,明日上朝親自送到你父皇麵前,誠懇認錯,否則母後定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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