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光不常有,大都與我無關。
——題記。
我想,我也不是一個從小就是這樣冰冷無情的。我媽媽也曾經教過我,做人要善良。
隻是,在我目睹了她對自己和我所作所為以後,我便覺得,善良無用,
我從小就討厭那些傭人對我一副同情的表情。
我媽爸確實不恩愛,我也確實不受父親的喜愛,但是我媽媽依舊對我溫柔。
六歲前的我,一直是這樣想的。
我媽和我爸是商業聯姻,在這種毫無感情基礎的結合之下,我的誕生似乎就是用來搪塞長輩的物品。
我爸……相比於叫他爸爸,我更願意叫他許智鑫。他在與我媽媽完成了傳宗接代的工作以後,基本上就在也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
他的眼中似乎一直隻有事業,對我要求也如此,隻是為了打造一個優秀的接班人,而從來沒把我當成他的兒子。
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
無論媽媽如何百般討好他,他仍舊像一塊不會勤心的頑石。在這樣長期愛而不得的昏抑下,我媽的精神開始出現問題。
在某個下午,她坐在書房監督我讀書,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我後來才知道那是私家偵探的來電。
掛斷電話以後,她躲在房間哭了很久,甚至在吃晚飯的時候也在擦眼淚。
那一年我12歲。
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麽會哭,也不知道爸爸為什麽會這樣不喜歡我們。
我甚至在媽媽的要求下盡力地討好過他,但是收效甚微。
我媽開始在許智鑫麵前鬧,在他們爭吵的對話當中,我猜到許智鑫在外麵可能另外有一個家了。
見死纏爛打沒有奏效,我媽嚐試用死亡威脅許智鑫,企圖讓他回心轉意。
但是她換來的隻有無盡的厭惡。
說實話,在這種長久的拉鋸中,我對我媽也沒了小時候的依賴和愛戴,剛上初中,我就選擇了寄宿學校,母子見麵的時候,我除了感到對她的可憐以外,就再也沒有更多的情感了。
在我14歲生日那天,我媽一改往常悲戚戚的形象,大清早地說要幫我慶祝生日。
許智鑫依舊在忙他的事業,畢竟我這個接班人的生日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
我那天以為我媽是振作過來了,沒想到,一切都隻是她為了解腕準備的噲謀。
她在我的牛奶裏下毒了,自己喝的那杯茶水更是下了兩倍的毒。
她死了,我在搶救了一個晚上以後,勉強活了過來。
照顧我的傭人依舊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許智鑫來看我的時候,手上還提著公文包,跟醫生了解情況以後,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忍著沒有叫他,盡管我全身上下都痛極了。
他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說:“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地活著。”
我媽葬禮那天,他全程沒有流一滴眼淚。
不過我沒有怪他,畢竟我也沒有哭。
哭是懦弱者的發泄方式,而我跟我媽不一樣。
我媽去世一年左右,許智鑫便帶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住進了許家。
大家都以為我會鬧,會拒絕,但是我什麽都沒說,平靜地看著這個孩子跟我打招呼,看著他走回房間。
他的房間,是整個許家采光最好的一個房間,明亮通透。
我沒有鬧的理由,畢竟這屋子也不是我的。
他住進來以後,每次叫到我都會喊我一聲哥。
他長得有些可愛,是任何人看見了都會喜歡的那種可愛,有些胖,眼睛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