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他還真的是想要自己的命,簡直諷刺。
深吸一口氣。終於,她緩緩走了進去。這個點時間正好。堂庭入睡了,她隻需要確認顧淒雙的傷勢,如果順利,能將人帶走更好。
從始至終,不會驚動任何人。
想著,她斂去自己身上濃烈的注香,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能入蓮台閣結界的人,便可以輕鬆進入蓮台閣。
桑子若順勢開了門,往顧淒雙的房間走。越離的近越是心裏沒底。房間的附近沒有他的注香。雖他是連白,味道比起高階同生體弱一些。
可是這個距離,也應該可以聞到了。
突然,背後一個孩子的聲音,“顧淒雙還和北宮嶼在一處沒回來呢。”
桑子若知道是誰,嚇的不敢回頭。
雖然堂庭未必知道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可她跟北宮嶼向來形影不離,如今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難免引得懷疑。
所以,她靜靜等著。
“你若找他有事,找長右吧。他們都在一處。”完,堂庭沒有動靜。
人動作輕緩的轉身,在略顯昏暗的長廊裏定睛地看著不遠處。確是堂庭,可麵無表情的。莫不是在夢遊?
“你可知我是誰?”
“不就是顧淒雙那些書友。”
桑子若放心地拍了拍胸口,看著堂庭慢慢走回去,才將心放回肚子裏。
探望的事情是失敗了。但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顧淒雙還沒有死,雖然她今次看不到,總好過永遠見不著。
想著,她便準備離開。
可就在門口時,桑子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躍爬上了閣樓。
這個北宮嶼不允許她去的地方。今夜,她必須去。隻因為她想起了一些事情。關於那副畫的。
閣樓的門虛掩著,吸引著所有人探究的好奇心。可偏偏她桑子若,是個例外。
這一次,同上次不一樣。她打開門有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房間的布置跟她想的一樣,是姬府別院中姬媱房間的陳設。無論是橫梁上的雕花,床榻的方位,就連桌子上擺件的樣式都一模一樣。
“你還真是...用心啊。”
暗自感歎了一句。
他對姬媱的心思,果然自己連千分之一都不及。從前是,如今更是。
桑子若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撇開眼前的景,徑直走到牆邊老畫的麵前。一瞬間,她失神了。
那些沉痛不堪的回憶又席卷而來,仿佛不講他拉入這執念怨恨中不罷休似的。良久,方平複一些。
畫是她畫的,贈給了北宮嶼。
毀也是她毀的。當年決意自縊前,她不想留下任何畫麵,於是將僅存於世的她的畫像毀個徹底。偏又心疼曾經的情誼,於是隻將臉毀了。
沒想到,卻在這裏出現了。
“心裏惦念著姬媱,卻將我的畫留於房中,該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聲音很。
桑子若抬起手,魂法微微凝在手裏。很快,畫中的女子再次清晰的出現了。跟她無二致,唯一的區別是,眼下一滴淚痣。
畫被修複好了,可桑子若卻覺得不甘心。憑什麽她的畫要放在姬媱的房中?
憑什麽。
沒有多想,將畫卷入袖中,桑子若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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