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婚嫁之事,自有夫君和大夫人定奪,妾身一個外室出身,不敢多言。”鍾娘頭也沒抬,視線一直在手裏的蝶子裏,語氣冰冷。
聞言,司馬瞿如鯁在喉,“溫媽媽,你去沏壺新茶來。”
溫媽媽應聲,收拾案幾上的紫砂茶具退出房去,識趣的合上房門。
司馬瞿這才湊到鍾娘身旁,堆笑道:“葭芸,你這是調的什麽香?”罷,他把臉湊到鍾娘手裏的蝶前,以手扇著香味往鼻裏送,“是丁香花的香味,清淡宜人。”
“人麵不知何處去,丁香依舊笑春風。物是人非,花還在,情已滅。”
十八年前,兩人相識於開滿丁香花的湖畔。鍾娘這是在暗示司馬瞿,喜新厭舊,忘記當初的山盟海誓。
司馬瞿聞言,往事一幕幕浮現在他腦海裏,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葭芸何出此言,為夫知道,這段時間忙著照顧碩兒,冷落了你。你也知,新生兒嬌弱,等他大些,為夫一定加倍補償你。”
“妾身即為妾,就一定緊守妾的本分,全心全意侍奉夫君。唯一的願望,就是盼著我唯一的孩子能一生順遂,覓得能相守相依的另一半。無奈身份卑微,終不能遂願,愧為人母。”鍾娘一邊搗鼓著案幾上的碗碗碟碟,一邊無奈的道。
“葭芸還在怪為夫為媱兒定的這門親事嗎?”
“妾身不敢,妾身隻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你若是擔心這個,那就大可放心了。餘默褚前途無量,媱兒絕不是下嫁。”
如此榆木疙瘩,就是我破唇舌,估計也無用。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她不再吱聲,聚精會神的繼續製香。
“葭芸啊!為夫打算拿出一千兩銀子來作為媱兒的陪嫁。為了讓媱兒嫁得體麵,你看你那些嫁妝能抽出多少讓媱兒帶去餘家?”
“媱兒是妾身的心頭肉,若真要嫁,妾身當然會傾囊為之,絕不枉為人母。”後麵這句,她咬的特別真,語速特別慢,像是怕司馬瞿聽不清楚似的。
司馬瞿聽到這樣的話,心中歡喜,當晚便留宿在琉鶯閣,以犒勞鍾娘的識大體知分寸。
翌日,是個大陰,綿綿細雨下了整。
或許因為氣原因,白氏醫館的生意也受了影響,格外的冷清。
劉璃越伏案在寫著藥方,莫曉曉在旁磨墨伺候。
寫完,他拿著藥方親自去藥櫃抓藥,分外認真。
白鶴伏案打起瞌睡,鼾聲如雷。
劉璃越一陣忙乎後,心翼翼包好藥包,係上繩子,提著藥包繞出櫃台,急步往醫館門口行去。
莫曉曉見狀,趕忙尋了油紙傘追上去,一邊撐開油紙傘為劉璃越遮雨,一邊急言:“公子,外邊正落雨呢!這是送去誰家的藥?你了住址,曉曉去送就可以了。公子,你回去歇著即可。”
“傘給我即可,你回去幫師父照看著店。”劉璃越從莫曉曉手中接過油紙傘,催促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