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甲胄上的劍傷,我已經修補好了。”張母一邊為張仲係好甲胄的帶子,一邊輕聲道。“出門在外,夜間不可卸甲。”
張仲看了看胸口,秦國的皮甲不是一整塊,而是一片一片加厚的皮縫在一起的,張母所的修補,便是將那原本被他用長劍捅了個對穿的位置,以新的厚皮換掉。
除了顏色新舊程度不太一樣之外,幾乎完全一致。
果然,家中還是有女人才行,換做張仲自己,完全是抓瞎的。“多謝阿母。”
棠搖了搖頭,隻盯著張仲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眼睛一紅,她轉過頭,再次叮囑道。
“去縣上須得心,路上要是遇到蠻人劫道,就高呼。”
張仲捂了捂臉,以自己的體格武力,遇到蠻人劫道,確定不是蠻人該高呼求援嗎?
果然,還不等張仲反駁,張季立馬就插了嘴,打斷了自己母親的話。“兄長可是能生擒虎豹,單殺八名賊寇的壯士。”
“蠻人有什麽值得懼怕的?”
好嘛,這生擒,看來是改不掉的了。
“那也須得心。”張母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似乎下定了決心,她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
“阿母何去?”
“去找仲父,讓他陪你去。”
得,兒行千裏母擔憂,這句話當真不假,哪怕張仲勇力過人,更兼全副武裝,棠也仍舊放心不下。
要去找張仲叔公陪他去縣上。
一把拉住棠的手,張仲認真且嚴肅的道。“兒已成年,此次亦是去縣上考核亭長,來日當緝拿賊寇。”
“如此庇護於叔公羽翼之下,豈非幼雀?”
“吾常聽聞,夫鷹隼之屬,幼時,其母必先折其羽翼,拋之以懸崖,置之死地而後生,方有翱翔際,縱橫雲間之能。”
“母親是欲孩兒為幼雀,還是為那翱翔際,縱橫雲間之鷹隼?”
棠張了張嘴,一句幼雀卻怎麽也不出口,她咬著牙,眼中含淚,卻一時間無言以對。
“得好。”
讚賞的高呼聲驚動了在場的眾人,也驚動了張仲。
他回過頭,隻見全副武裝的張礁和他的表兄,正滿臉讚賞的看著他。
見得張仲回頭,張礁哈哈笑著解下了腰間的長劍,將其擲於地上,慷慨的道。“仲兒既有如此誌氣,吾等豈能成為那投之以食的老雀?”
“且去吧!”
“唯。”
“兄長。”張仲走出不遠,張季突然跑了上來,他將一顆犬牙放在張仲的手上。“這是兄長贈與弟的黑犬牙齒,弟因此歲歲平安。”
“兄長帶上,必然平安歸來。”
這顆狗牙
張仲想到了前身殺死的那條黑狗,這不過隻是前身一時無聊帶在身上,忘了扔,回家正準備丟棄,卻看見了張季。
於是哄了他罷了。
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視如珍寶。
不過,從今起,這顆狗牙,也確實當是珍寶。
張仲心的將其收好,放在貼胸的地方,隨後,才對著一臉期待的弟弟道。“兄長定當隨身攜帶。”
“表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