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曹是縣兵的駐地,也就是廣都縣的城防軍營,這裏長期駐紮著四千人的兵力,由縣尉直接統轄。
還有一千,則是由兵曹掾,也就是那個爵為公乘的老者所統轄,負責日常夜間巡邏和城上布防。
當張仲到達軍營之外時,就看見了當初斬殺尚時,懸掛在市場的那麵玄黑色的軍旗。
而其下,幾千人呼喝連,正在進行著常規的訓練,左而右之,前而後之,旗舉則起,旗按則伏,秩序儼然。
索招看了一會兒,側身對著張仲道。“再過數月,這裏就要換人了。”
張仲知道他的是什麽,這涉及到秦國的徭律。
徭律規定,秦國的兵役不是一家人隻出一個,而是留最的,其他孩子相互輪換,如果有大戰,服兵役則是去前線參加戰爭。
沒有大戰,兵役就是這般,在城中接受訓練。
對於這些接受訓練的兵卒,還有那些服徭役的隸臣民夫,都歸屬於這一套專門的律法,徭律來進行管理。
而之所以秦國,會出現這樣的規定和律法,則是因為一句話,“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
來可笑,這句話原本是儒家的孔子提出的,但他所看重的國家卻沒有做到這一點。
相反,他最抨擊的法家,卻對此深以為然,並將其納入了實際行動當中,還規整出了一套完整的律法。
而正是源於對這句話的奉行,秦國才能每臨大戰,則全民皆兵,以一國之力,能抗山東六國之兵。
每臨慘敗,也能在國內迅速的補充兵員,不過一兩年的休整,便能卷土重來,再次出兵數十萬,用以攻城略地。
數十年間,打得六國苦不堪言。
“屆時,我應當也會來。”
索招笑了笑,意味深長的了一句。“到時候,汝,不得就是屯長了。”
張仲正要開口,就見到幾位大人已經走到了軍旗之下。
與律法答問不同,許是因為幾千人在場,激發了身為領導的表現欲,為首的老人突然踏前一步,開口道。“五兵者,劍,盾,弓,戈,矛,習之則無戰不能擊。”
張仲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因為,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五兵全部都精通的話,則沒有什麽戰場不能適應。
“然人力有窮,五者皆精,難也。”
“是故,諸位可選二技以考,與律法答問最佳者,亭之。”
完之後,老人退了一步,站回了人群,隨後,開始有甲士提著秦軍製式的兵器走到了校場。
這就沒了?
張仲本以為,自己會像後世參加大會時,麵對校長那般,聽一場讓人昏昏欲睡,還完全記不住的演講。
卻沒想到,前後不過三句話的功夫,就完事了。
隨著兵器布置完畢,有數名大夫爵,以及官大夫爵位的屯長;百將,從軍中走了出來。
他們皆身材健碩,身穿甲胄,腰佩長劍,十分威武。
賊掾李煬站了出來,他先是瞟了一眼張仲,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之後,才開口道。
“此皆軍中勇壯屯長,百將,俱是十人之敵,不求汝等能戰而勝之,但求汝等能有數人之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