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衛點了點頭。
可笑,夜懸會嫌棄她生病?白綰綰下意識的就否決了這個說法,但她心裏暫時確實又沒有其他理由能說服自己。
她也懶得硬闖進去蠢兮兮的追問為什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力,而她至少暫且不想失去自己的智商跟尊嚴。
她唇角噙著的冷笑依舊,麵上甚至沒有出現什麽多餘的情緒表情:“既然是陛下的話,臣妾自當遵旨,打擾,告辭。”
話一說完,她便轉身往來世的路離去。隻是這一轉身,心裏隱隱約約的酸澀卻陡然湧上心頭,她極力壓製住那股不舒服的情緒,伸手撫了撫脖頸間微涼的玉佩,這才緩過來一些。
夜懸避著她,夜懸不想見她。
不管理由是何,至少這一點是事實。白綰綰也沒有自戀到覺得人家非自己不可,想來厭倦與移情別戀在感情裏麵也是常見的事。
但…隻因為是他,所以她才感覺那麽難過。
說來好笑,在意識到夜懸可能不喜歡她隻後,她心裏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釋然大過悲痛。
比自己死去更痛苦的事情,便是看著心上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她過往被夜懸凝望著她病氣的臉那種心疼的目光攪得心碎。此時,心裏卻反而鬆了一口氣。
如果感情不深,或者說,他已經對她沒有感情。那麽無論她過成什麽樣子,他都不會再露出那種讓人覺得心都在顫的悲傷神情了吧?
在這一刻,白綰綰甚至覺得自己想法過於聖母。別人不願見她,她竟然還在這裏為考慮別人的感情而鬆了口氣。
他不喜歡她,便不會心疼她,她便不會覺得心裏難過。
但,即便是這樣,任務就做不完了。卻,依然甘之如飴。
她抬頭望了一眼將雨的天,身影隱入樓台深處,不見。
書房。
直聽得白綰綰離去的腳步聲,夜懸這才鬆開手裏一直捏得死緊的筆。男人的臉色極為陰沉,像是蘊著可怕的暴風雨一般,低沉的眉眼寒光晦暗,也不知在思索什麽。
一直到他手中那筆杆還是折斷,他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將斷成兩截的筆隨意丟落在奏折間。
手指撫上腰間那個奇奇怪怪的香囊,他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起身朝門口走去。
“陛下……”
那守門的侍衛嚇了一跳,話還沒說出來,脖子上就抵上了一把鋒利的短刃。
“陛…陛下?手下按您的吩咐,把天妃娘娘打發走了。”
那侍衛嚇得臉色慘白,腿都止不住的抖。他好像也沒做錯什麽啊,陛下怎麽看上去這麽可怕。
“你,傷著她了。”
其實他心裏明白,真正傷害到她的人是自己,是自己下的命令不見她,可在聽見侍衛公式化的將她打發走的時候,他心裏還是隱隱約約升起了一股戾氣。
她一定覺得很失望吧,光是想想當時她臉上可能出現的表情,夜懸都感覺心裏像是喘不過氣一般。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