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胡鬧”是給十七的,而“退下”是讓所有人都退下。
哥哥喜歡教訓人,但至少給了自己話的機會。
江柔荑得意忘形,順著竿子就往上爬,兩手撥開玉珠串成的長簾,玉珠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哥,哥——”穿著豆色短襖、黛青長裙的女孩,像隻八爪魚般,手腳並用地爬上放滿書冊的桌案,強行讓自己占據那饒視野。
女孩爬的地方恰巧是堆滿書冊文案的那一邊,一頭壓上去,另一頭立刻高高翹起。
太子一掌壓下桌案,女孩差點和那堆文案一起,嘩嘩啦啦地掉到地上。
他低聲斥責道:“柔荑越來越不懂規矩,究竟有沒有好好聽禮儀嬤嬤的話?”
女孩立刻假哭道:“哥哥好不容易回宮,逮著我就罵,我真是底下最可憐的……哥哥不疼、娘親不愛的……”
太子不為所動:“住嘴,你有什麽事情就。”
江柔荑立刻可憐兮兮道:“聽哥哥受了重傷,我來看看。”
玉帶金冠,黑發高綰。金線在墨色長袖上勾勒出忍冬紋,白銀麵具下的眼睛從某個角度透出葡萄般的深紫色,折射出令人燦目的光輝。
江祺掃了十七一眼,不冷不淡道:“好了。”
“在自家妹妹麵前還要戴著麵具,哥哥才是失了禮數。”江柔荑兩手叉腰,生氣道。
江祺不理會她,這刁蠻的毛病,總不能慣著來。
江柔荑被冷落,一時委屈,嘴噘得能掛個油瓶:“我長這麽大,連哥哥是什麽模樣都不知道。哥哥到底是什麽時候戴上麵具的,現在長成什麽模樣也不知道。”
畢竟隻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再數落下去他也有些不忍,還是溫聲道:“七年前,人樣。”
從他決定長居碧雲的那年開始。
江柔荑顯然不滿意他那充滿敷衍的回答,但也識趣地不再多問,想起自己今最重要的目的來。
“江柔荑?”
女孩“嗯?”了一聲。
“你今日撒潑犯渾吵著見我,就隻是為了這樣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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