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把命給你

陸瑜將皇宮裏自己能去的地方給逛了個遍，幸運地發現在右掖門有很多外人進出，他們或是來輸送蔬果、或是將宮裏的汙穢運送出去，攜帶著的牛車、馬車都裝得滿滿當當。 總之，藏一個她，問題不大。 在心裏思慮著計劃，陸瑜回到鳳棲宮，見江婉已經先行回來，正滿臉羞愧地跪在院中。 “這是做什麽？”陸瑜上前將她扶起。 太醫署裏酒氣熏天，可見兩人都喝了不少酒，但此時江婉身上卻不聞酒氣，隻有一股濃淡相宜的藥香……到底是身懷醫術的人，活學活用。 “娘娘，”江婉眼眶一紅，又羞又愧地道：“奴婢晚歸，請您責罰。” “無妨，”憐她尚待字閨中，陸瑜沒有主動提及今早所見，隻問道：“阿璟身體可有好些？” “璟哥哥他身體無恙，”江婉神色閃爍，掙紮一會，終是不忍隱瞞，隱晦說道：“隻是犯了心病。” 心病……陸瑜微微黯然。 “您放心，”怕她傷懷般，江婉急急說道：“我陪他一晚，一直在開導疏解他，他遲早會釋然。” 是啊，有江婉陪伴在側，莊璟遲早能放下她……陸瑜彎起眉眼，鼓勵她道：“如此，便麻煩你多多勸導他……若他能走出來，算我欠你個人情，你可以向我提個要求。” 盡管她這個皇後名不副實，但他們若能琴瑟和鳴，她不介意下道懿旨賜婚。 “我一直視璟哥哥為最好的朋友，”江婉臉上露出羞意，扭捏道：“他心情不佳，我理應陪伴他，隻是……。” “什麽？” “隻是他最近，可能不大願意看見您。” 陸瑜啞然，驀地難過不已，但麵上什麽都沒有流露，隻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那他，便交給你了。” 江婉笑著點頭，依然是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 陸瑜挑眉，“還有什麽話，盡管說？” “娘娘，我昨晚才知道，您喪失了過去的記憶。我入宮已久，知道的事情比其他宮人多些……後宮裏曾經還有位娘娘，您知道嗎？” “知道。” “若我沒有猜錯，那位娘娘，是您血脈相連的妹妹。” 江婉離開後，陸瑜一直在寢宮裏呆坐著，直到高熠前來。 “你怎麽了？”高熠見她臉色不好，一臉關切地蹲在她麵前，“我今日去了城外的軍營巡查，剛剛才回來，你怎麽不吃東西？” 陸瑜撩起眼皮看他，語調冷漠：“我問你三個問題。” “你問。”高熠牽住她的手，親昵地用指腹蹭著她的掌心。 “地窖裏那個姑娘，是我妹妹嗎？” 高熠臉上的溫情慢慢沉下來：“是。” “你殺了她？”陸瑜再問。 高熠有些為難，但依然答道：“算是。我命人折磨她，她難以忍受，吞金結束了自己性命。” 陸瑜一顫，抽回自己的手，籠入袖中，“陸家其他人呢？” “死了，”高熠看著她，神情微黯，“我將他們流放嶺南，他們吃不得苦，在路上沒了……唔！” 陸瑜抽出早藏在袖中的刀，狠狠插入他的胸膛。這次，她沒有猶豫，亦沒有心軟，兼之高熠完全沒有防備，刀子插得又準又深。 血沿著指縫落在地上，陸瑜握著刀柄，用力地把它抽出來，舉起手還想再戳他一刀……高熠及時握住她的手腕。 “小魚，”饒是身體強悍如高熠，接連在要害處被捅兩次，也有些受不住，他的臉色蒼白入紙，身體亦有些搖晃：“等你恢複記憶，若還是怨我，我把命抵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