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落 4

漸漸的，封棄很少跟在傾落身邊，陪著他出任務，他心裏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時間有限，可以享受傾落的母愛，時間更是呈現著倒計時的狀態，可他還是害怕走在傾落的身邊，看著那曾經明媚的笑顏，一點一點侵染上血紅的顏色。 “祖爺爺，你似乎真的錯了。”這一天的傾落依舊不在，甚至他們也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這一片區域內的執念，也在成幾何狀的急速消失，這根本就不是他們想到看到的結局。 “是啊，錯了，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老者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站在封棄的身後，抬手間，一麵如投影儀般的畫麵，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畫麵裏，傾落看著麵前的執念，嘴角掛著森冷的笑意，雙眼紅如那天邊的晚霞，哪怕隔著幕布，哪怕隻是一道虛影，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一抹殺伐與絕望。麵前的執念在瑟瑟發抖，哆嗦的嘴唇似是要說些什麽，可傾落並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食指比在嘴唇之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祖爺爺，你為什麽一定要娘親恢複記憶呢？”封棄看到這裏，不忍心在看下去，曾經的傾落是善良的，對待可以呼吸可以生存的執念們，是有耐心的。可如今的她呢？如今的她才是一名真正的執念收集者，不在有是非對錯，以毀滅執念為己任。 “她，快遇到那個人了。”老者揉了揉封棄的腦袋，幾次欲言又止之後，最終隻是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那個人，是爹爹嗎？”封棄想了想，有些無措的問道。畢竟此刻的娘親，大概是個活物都不會喜歡吧？ “不是。”老者想都沒想的否定，更是讓封棄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錯覺，可看到老者的眼神後，他有覺得他並沒有說謊，這讓本就是孩子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如果那個人不是爹爹，那會是誰呢？ “傾落，你就是一個魔鬼，我們到底做錯什麽？”安靜的畫麵裏，忽然傳出一聲嘶吼，最終一抹執念跳出來，大聲問出了他們的疑惑。 “錯就錯在，你們，不是人類吧。”傾落歪著頭，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要不她要怎麽說？說她在害怕，在恐懼，還是在宣泄？ 手高高的抬起最終又放了下去，曾經似乎有人在她的耳邊，說過她的善良，早晚會使她變得萬劫不複，那又會是怎麽樣的萬劫不複呢？如果可以消散在這天地間，那她其實還挺期待這個萬劫不複的。 “哎，封棄，你娘她，終究還是善良的。”老者再一次伸手，揉了揉封棄的小腦袋，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年，可麵前的小家夥還是小孩子的模樣，而他的智商大概也隻停在十歲左右。。 “可現在的娘親，真的好像一個殺人機器。”封棄小聲的嘀咕著，甚至有些難過的底下了頭，他還是喜歡原來的娘親。 “那些人，該死！”老者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有些事情隻能等待真相的到來，過多的幹涉隻會變得適得其反。隻是封棄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之中，老者說了什麽，他並沒有聽清，在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傾落微笑的看著他，對他張開了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