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理妝,她始知嬌顏不再。病這一場竟似丟了精魂一般,麵如土色,目似死灰,鎖骨淩曲,宛若枯木。竟還能對他言笑半晌,不知他目中所見已是枯魂朽貌。難怪他要厭棄,自己攬鏡臨照,亦覺慘不忍睹。
蔚璃怔怔恍恍被元鶴一路送出瀾庭,待要登車,又聽元鶴言道,“回稟長公主,殿下有旨,隻為長公主身染重疾之故,這些就不必再辛勞來瀾庭請安議政了,好生將養身體為重。”
蔚璃舉目高階,望見赫赫然“瀾庭”二字。本是為供君子兮修高台,到頭來卻然是受驅逐兮失瀾庭……笑煞人也。不由苦笑一聲,轉身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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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鶴回來複命,見君上孤坐高堂,目色茫然,不由為之稀奇:此非君上素日之神采。遂心上前喚道,“殿下?殿下?”連喚了數聲才得他幽幽轉目,忙回稟道,“長公主回去了。由元鯉護送。”
淩霄君點頭,心神似乎仍未回轉,元鶴猶豫著又進言道,“我見長公主神色,頗為黯然……”
玉恒這才定目凝神,幽幽問道,“她可曾了甚麽?”
元鶴搖頭,“許是病況未愈,也無甚氣力罷。”
玉恒微歎一聲,令道,“你去將從帝都帶來的那些甜品甘果,選些上好的送去給她。”
元鶴忍不住笑,“殿下隻早一會便可一並隨了長公主車攆帶去,何苦使臣再跑一趟。”
他話未言盡就觸見淩霄君幽冷目光蹙眉望來,忙躬身禮道,“臣放肆。臣這就去辦。”轉身要去,又聽淩霄君道,“吩咐元鯉,查訪慕容家在越都之行蹤。事無巨細,皆來報我。”
元鶴應命,正要去時,卻又聽淩霄君道,“我這尚有一封信函帶去越安宮,你東西備好再來取去。”
“是。”元鶴應一聲,等他或再有吩咐,隻站了半晌見此君再無言語才躬身退出。心下狐疑:今日之殿下非往日之殿下,言詞顛倒,處事隨意,倒似失了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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