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也是強抑心下憂憤,也鄭重了顏色回她,“其一,夜玄屬琅國臣子,何功何德要勞動東越女君過問?其二,問罪王族乃家權柄,東越女君又何德何能過問皇朝政事?其三,我是君,你是臣,臣入君庭,不行禮不問安,拍案咆哮又是誰家禮法?其四,縱然不論君臣之儀,但憑你我數年相交,我傾心待你之情,如今我病重臥榻,竟不能得你一聲問疾寬慰之言,反要遭你無故指責,進得門來便問別家男子居身何處,此是良媛禮儀?”
蔚璃委實氣煞,他滔滔不絕有得沒得竟論了她四條罪狀,還講甚麽君臣之儀,傾心之情?她便是困在他這君臣之儀與傾心之情裏蹉跎年華數載而終至進退無路!落得一個誤嫁南召毀絕終身之果!若要辯論,自己今日之結局全是拜他多年欺哄所賜!他倒還敢理直氣壯與她問罪!
愈想愈是幽怨切切,漸漸冷了眉眼,他要君者之尊,且還他君者之尊!
蔚璃退行半步,撩裙裾傾跪在地,口中稱頌,“太子殿下安否?東越蔚璃晉拜!隻為多日不聞琅國公子消息,玄公子為我東越嘉賓,若有失於越都,恐為我城中戍防之責,使蔚王族無顏於西琅王室,故特來請殿下賜教。”
此回倒是扮得好淑媛了!玉恒卻被她氣得頭暈,冷嘲質問,“夜玄為你嘉賓?他擲你入寒江,害你舊疾複發,折損壽命,你還要奉他為嘉賓?!你東越王族是不識好歹還是假意仁德!”
蔚璃頓時揚眉,冷目幽幽,“所以殿下是為此事懲治夜玄?又是否越疽代庖,自以為是呢!”
“放肆!”玉恒怒喝一聲,拍案坐起,“你要扮寬仁且回你宮中扮去!此處瀾庭,本君執政之地,輪不到你來尋三問四!”又喚元鶴,“越安女君咆哮君庭,藐視君威,即刻逐她出去,無詔不得再來!”
“誰敢!”蔚璃也不示弱,一雙冷目止住元鶴正要上前的腳步。
元鶴又哪裏真的敢來動她,不被她一掌拍在地上便也不是她東越蔚璃!
“我今日定要尋到夜玄公子!”她仍執拗忿忿,不畏他冷眉冷眼。與他相交多年怎樣吵鬧不曾有過,若在往日她大可上前拎了他衣領死纏爛磨迫到他就範為止,可今時顧及自己婚約在身,不得不與他互逞威風,且看誰人欺得了誰人!
玉恒又如何會不知她算盤,無論是撒嬌纏磨亦或逞凶硬拚,每每都是自己敗下陣來,這女子雖學不得人家千嬌百媚,卻也自有一套擒拿手段!
“蔚璃,此是君政,你若定然要問,回去請越王來問,我與你一個副君原不上!”他不得不義正言辭與她交涉,一盤大棋切不可被她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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