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細想，悠悠無常中豈非又有冥冥注定？也隻能道如此！非你一人之力可挽……”慕容蘇絮絮念念，也不管澹台羽麟是否聽得進去，隻自顧言，又自顧惜歎。
待停下思量時，見那人仍是醉得發怔發呆，對他全無應答，便又繼續言，“你好歹應我一句，前兩日還哀嚎聲聲，總不會這些喝酒喝啞了嗓子罷？你若此生不言，豈非又屈了你那心意！我即將歸去，你若真的啞兩那時連個良醫也尋不見！可又如何是好……”
他前言不搭後語，卻還是反反複複，講個不休，隻想得他一聲言語，知他心念還在。如此又了半晌，終聽得幽幽一聲悲歎，羽麟聲色沙啞，淒然哭道，“吾心已死，吾念已灰，吾魂逝兮，吾骨枯兮……慕容兄再不必為我掛懷，我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慕容蘇見他這般也是又笑又憐，忙趁機又勸，“我聞潛之先生：阿璃無可奈何時也曾有意下嫁你澹台家。這樣來，可能使你寬慰一些？我還聞選親當日她也曾當庭喚你，卻被你棄之決絕，講來心傷意冷的當是阿璃才是啊！若伊也曾進宮請安，回來卻：有些裏阿璃幾乎絕了餐飯，夜不思枕，日不思茶，若枯魂瘦骨也該是她才對啊！”
果然，此言一出，羽麟微啟醉眼，切切問道，“阿璃……近來可好？”
慕容蘇言道，“依我看，風篁世子倒是位寬厚仁德之君子。他雖知聯姻是為國政，待阿璃倒也溫和良善。聽這些，送了好多禮物入宮。昨日我路過翡翠樓，還看見他二人在街上有有笑，遠遠看去倒也是融洽和睦的一對。阿璃當真嫁去南國，許是她此生最好歸宿，至少可遠離爾等絲絲算計，去過幾年歲月靜好的時光。”
羽麟苦笑，“若非祈望之良人，哪裏就能歲月靜好了！她若真心歡喜，我……我……我還是不甘啊！”著又抱頭灑淚，無盡悲傷。
哭到累時終又重新嗚嗚咽咽，“我與她，自相逢，始立誌，非卿不娶，非卿不妻……除去她立字據給我那回，這次選親是我與她距離最近一次……近在咫尺，觸手可及！一步之遙……卻原來……都是奢念！從始至終都是我奢念！羽麟此生休矣！所願皆空，生又何歡？”
慕容蘇見他數日來語焉不詳，終日哭笑無常，此回總算能廖訴悲情，暢言胸中積鬱，便也有意勸引著使他能多多言，以消愁苦，一時答他，“你雖未得昔日所願，然未來尚可期，誰又知歲月流轉，何處不相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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