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日子就這麽無關痛癢得往前滾,小勾盡量什麽也不想。這年頭,傻呼呼地過日子都是件奢侈事。
莊嚴買了一堆大棗讓小勾吃,說是生血的。
小勾說:「你怎麽不幹脆來個小米加雞蛋啊?弄個孕婦套餐不就齊活了嘛!」
莊少爺摸著小勾肚子說:「想得美!你啥時候懷上崽兒了,才能享受這待遇!」
小勾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躺:「來吧!開始造小人兒!」
莊嚴掐了掐手指頭:「等等啊!我算下安全期!」
「你媽的,快點!我月經要來了!」
「……」
莊嚴這幾天張羅著給他姐姐辦減刑的事宜。
小勾就假裝不知道,萬一沒辦成,還能跟他翻臉嘛!
人啊,其實不怕忙就怕閑。整天大棗吃著,小人造著,胳膊腿都感覺要長毛生蛆了。
現在也沒人找自己,原來的手機卡被莊嚴衝進馬桶了,一個號碼也沒留下。
這事不賴莊嚴,任誰大半夜的睡覺莫名接到七八個騷擾電話都會內分泌失調。
莊嚴拿著小勾的手機調整著呼吸。
「寶貝啊,出來讓哥哥好好幹下你!」一聽就喝了不少酒,不用擴音器就能傳得老遠。
小勾往被窩裏縮縮,把耳朵貼枕頭上試下能不能隔音。
隻聽見莊嚴把手機關掉,然後進洗手間沖水的聲音。
對於小勾這五年的經歷,莊嚴從未主動過問,就算送上門了也採取視而不見的態度。倆個人都在小心地迴避著這個話題。
白天的,莊嚴忙事業,剩下小勾一個人在家數牆皮。
沒什麽事幹,小勾就經常到小區花園裏跟老頭老太太一起遛遛彎,抻抻腰。經年晝伏夜出的習慣在一點點改變。
這天,他跟平時一樣在那單槓上吊著。單槓下突然出現一個漂亮女的在那仰著頭盯著小勾看,那眼神跟看見了長耳朵的土豆似的。
小勾被看得有點心裏發毛,就從上麵蹦了下來。
「您是吳鉤先生嗎?」
「啊?啊!是我,你是哪位?」怎麽看怎麽眼熟。
那女的落落大方地伸出一隻白嫩的手:「我是任嘉慧——莊嚴的妻子。」
怪不得,在婚禮上見過她!
公園裏不是說話地方,莊太太建議去小區外的茶樓。小勾一摸自己的兜,就10塊錢,讓女的拿錢也不合適啊!
結果人家微微一笑,我花的錢也是莊嚴的,咱倆誰拿都一樣。
小勾被噎得不輕,卻隻是嚥了下吐沫。這孩子打小缺乏母愛,落下的病根,跟女的厲害不起來。
等坐下後,隔著裊裊的清茶薄霧,莊太太那雙大眼睛就含著百轉哀怨地盯著小勾。
「看到你的時候,我好像在做夢,夢裏的內容荒謬之極。我竟然要跟一個男人搶丈夫。」
小勾覺得她性格挺好,換成別人就會說——我竟然要跟一個鴨子搶丈夫。
「我跟莊嚴剛剛結婚,他卻提出要離婚。我犯了什麽錯?要遭受這樣的待遇?」說完哽咽出聲,兩行清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小勾終於明白什麽叫如坐針氈了。想勸勸,張不開嘴,想離開,邁不動腿。這幾年在男人堆裏歷練的圓滑世故,被幾滴眼淚炸得灰飛煙滅。
最不恥自己的老子欠人債,可自己偏偏欠下的都些無法清還的情債。
手指頭沾著茶水在桌麵上無意識地來回畫著道道,現在這位的腦子已經是無政府狀態了。
可莊太太不知道啊!收住眼淚暗自心驚,這個人不簡單,以不變應萬變,讓她有點吃不準了。
「你要怎麽才能離開我丈夫?」話音剛落,她就直想咬自己的舌頭。這麽說多被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