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衛玥也一愣，接著就漲紅了臉。大任卻很快擺脫了惱怒，麵露得意的笑容，不屑地看著齊鋒。齊鋒這才明白，那天在英語角，大任為什麽會刁難自己了。齊鋒就有些惱羞成怒，惡劣的情緒在胸中奔湧，很想把大任揪下來痛打一頓。可見衛玥張嘴要說什麽，一副要安慰自己的樣子。他非但沒感到欣慰，還覺得自尊心受到了莫名的挫傷。他竭力擠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便一頭紮入了水裏，湖水和淚水幾乎同時濕潤了他的眼睛。 遊到他們的船附近時，齊鋒老遠地看見一向怕水的葉知秋正站在船頭，焦急地四處張望。她一見齊鋒，就一跺腳說：“你跑哪兒去了？都快急死我了。”不知為什麽，齊鋒很想一頭紮進葉知秋懷裏，大哭一場。 從公園出來，和葉知秋、鄭紅偉分了手，齊鋒跨上自行車，剛騎出十來米遠，忽聽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扭頭看去，見衛玥站在路口邊的一棵樹下衝他招手。齊鋒猶豫了一下，還是一扭車把，騎了回來。現在，他已冷靜下來，想清了許多事情，明白了衛玥為什麽對自己若即若離，為什麽會那樣無情地拒絕自己。至於她和那個“情種”的戀情，他現在細一琢磨，也覺得應該在意料之中。像衛玥這樣楚楚動人的女孩兒，有戀情才正常，沒有反而不那麽正常了。因而，當他跳下自行車，走到衛玥跟前時，心中對衛玥的幽怨已經十分淡泊。 衛玥努力做出輕鬆的樣子，微笑著說：“沒想到，我們會在那樣的情形下見麵。” “是啊，就像小說裏的情節。”齊鋒悻悻地說。他心裏還酸澀地想，要不是那個“情種”橫在我們中間，在湖中蕩槳享受這考後閑暇的應該是我們。 “你在心裏一定罵我假道學，可……” “我敢嗎？”齊鋒冷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您是誰呀？冰清玉潔的聖女，同學們學習的楷模……” 衛玥沉下臉，轉身就走，齊鋒心裏一下空了，慌忙伸手拉住了她。衛玥使勁地甩著他的手，未能甩脫，就氣呼呼地站到了原地。齊鋒鬆開了手，心說：“你那樣傷我，你倒有理了。” 衛玥沉默了片刻，眼裏亮晶晶地說：“你和我什麽時候認識的？我和江大任從初一起就是同學。再說，你在那麽緊張的高考複習階段跟我提，你讓我怎麽回答你？” “那你也不應該摔我送你的禮物呀！特別是在王誌雄麵前。” “還不是你把事情搞糟的，我不那樣做，讓你徹底死心，天知道你還會搞出什麽荒唐事。”衛玥激動地說。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你和那個江大任的事？” “你還嫌不亂嗎？”衛玥苦惱地說，“再說，你不怕耽誤學習功夫，我還怕呢！” 齊鋒正猶豫著，該不該告訴衛玥，他在樹林裏見到的江大任演出的那一幕。衛玥卻關切地問：“知道分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