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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先知先覺(1/3)

作者:不信天上掉餡餅字數:11944更新時間:2020-02-25 03:15:59

    飯是白米飯,每人一大碗。菜是炒醃羅卜條。

    這已經很不錯了,整個柳家山大隊能吃白米飯的人家可不多。多數家庭都是吃紅薯米飯。所謂紅薯米飯,顧名思義,乃是摻雜了碎紅薯粒的米飯。紅薯米份量的多寡,要視各家的家底而定。家底厚一點的,紅薯米摻得就少一些,家底薄一點的,紅薯米摻得多。少數赤貧家庭,甚至有全吃紅薯米的。

    這也沒辦法,當時是大集體生產,稻米品種也沒改良,產量很低。隻能大量摻雜紅薯。因為紅薯產量高,蟲害相對較少,比較容易獲得豐收。許多年來,中國的農戶,特別是南方的農戶,就靠紅薯來維持生計。

    對我來說,這個飯菜不壞,很對口味。

    剛剛穿越,記憶完全停留在二十一世紀。大魚大肉的,也吃膩了。這麽地道的醃羅卜條,還真不容易吃到。我端起碗,大口吃起來,邊吃邊望著老爸笑。

    見我吃得香,老爸也很開心,摸摸我的頭,掏出一支“飛鴿”牌香煙點燃。

    一九七六年,能抽紙煙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農村的人,一般都抽煙卷,就是自家種煙自家烤製,用紙卷了煙絲來抽,俗稱“喇叭筒”。出門才買包紙煙充門麵,大都是八分錢一包的“經濟”或者一毛錢一包的“火炬”。“飛鴿”煙一毛八,算得是好煙了。老爸是國家工作人員,柳家山有頭有臉的人物,抽個紙煙也應該。不過他每個月工資三十六塊五毛,老媽的工資也大致差不多,要養四個孩子,還要孝敬外公外婆,開支不小。這個“飛鴿”煙也不能敞開了抽,在家的時候,有時還抽“喇叭筒”。

    “爸,今天怎麽回來了?”

    二姐邊吃邊問。

    老爸是典型的慈父,在我前世的記憶中,他從未打過我們姐弟,罵也很少。姐弟幾個都和老爸很貼心。

    “哦,今晚要到麻塘灣放電影。”

    老爸是電影院的技師,專業是維修放映機與發電機。不過偶爾也需要下鄉放電影。那個時候的農村,娛樂活動非常之少,隻有看露天電影和唱地方戲兩樣。縣裏文工團人手有限,很少下鄉唱戲。各個公社甚至大隊倒都有自己的文工隊,但是水平都十分業餘,道具也異常缺乏,文化大革命期間又隻準唱八個樣板戲,翻來覆去那幾個現段子,老百姓也有些膩了。比較起來,露天電影無論在下鄉頻率還是觀賞質量方麵都要遠遠高於地方戲。下鄉的電影放映員也就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的能人。

    麻塘灣大隊緊挨柳家山大隊,向陽縣電影放映管理站的調度人員和老爸關係不壞,凡有到柳家山臨近幾個大隊的放映任務,都會安排老爸。算是公私兼顧。

    麻塘灣?

    我心中靈光一閃,模模糊糊的覺得有什麽事情,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太好了,爸,夜裏帶我們去麻塘灣看電影。”

    三姐歡呼起來。

    老爸笑眯眯地點點頭。

    中國農村大都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老爸卻是個例外,對我們姐弟幾個一般的喜愛。自然,我是幼子,得到的寵愛要更多一些。

    “哎呀,柳老師來了。”

    聽聲音,就知道是我的班主任袁老師(上了半天課,至少我已經搞清楚老師姓什麽了)。

    “袁老師。”

    老爸笑嗬嗬地和她打招呼。

    “柳老師,你這麽叫,我怎麽擔當得起?你可是我的啟蒙老師,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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