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四個月的生命

莊寶和看著眼前這張精致的小臉，上麵滿是憤怒，這不是他的蘇師師。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從喉間溢出：“我今晚娶的是我的命。與你胡菲兒無關。以後也無關。”他看見胡菲兒眼角滑落的淚水還有悲傷的眼神。但是他不心疼，他想自己真是惡毒。 他服了解藥，當晚血咳不止。胡菲兒嚇白了臉將她父親連夜喚來。胡菲兒父親在把了脈象之後搖頭歎息：“毒以入骨，無藥可救。那藥最多隻能延長四個月的生命。” 胡菲兒嚎哭著趴在自己的身上，那哭聲一下下激蕩著自己的心口。其實胡菲兒並沒有很壞，她隻是錯在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人而已。愛情本就不是每一樁都心甘情願的，若是讓蘇師師知道自己要死了，她會不會哭得更加的傷心，想到這裏他的手撫摸上胡菲兒的發絲，“別哭了，不是還沒死麽？”胡菲兒一頓，哭得更傷心了。 他不想讓蘇師師傷心，所以他決定不再去見她。隻是每夜他總是會拿起短笛吹奏起那首《春江花月夜》，那是它跟蘇師師第一次相遇的情景。他每夜提醒自己，他還活著，還記得他跟蘇師師之間的回憶。蘇師師知道自己結婚了麽，她會傷心麽？他總是這樣想著。 兩個月後，紅月媽媽來找了自己。紅月看著自己不斷咳嗽的身體，脈息一把有些驚訝的說道：“你快要死了？”他第一次知道這個紅月還有把脈，隻是那話說得真是誠實，一點也不委婉。不過是啊，他快死了。 他走在去春滿樓的路上，腦中響起紅月的話：“哪怕都快死了，還是去看看師師吧，這兩個月她因為你憔悴了許多。” 他敲響房門，，裏麵傳來蘇師師疲憊的聲音。再次敲起才聽得她說姐姐進來吧。他沒開口，害怕自己出聲的話蘇師師不見自己。推門進入的時候，她蒼白的臉引入他的瞳孔之中，，他的心狠狠的紮了一下，才兩個月不見竟是瘦了那麽多了。他忍不住喚她“師師。”兩個月的思念都化在了這個稱呼裏。他看見師師抬頭看著自己，可是眼神卻沒有相撞。他懂她是不想讓他看見眼底的悲傷。他上前想握住師師的手，她閃身一躲說著莊公子，你以有妻室還請自重。語氣冷漠得就像是他每次跟胡菲兒講話一般。 他忍不住從身後抱著師師，她說，師師不敢怨莊公子。我隻怨自己太傻太天真身處青樓卻還期望著一場地久天長的愛情。他的心在流血，他也多期望可以跟師師有著地久天長的愛情，可是那也隻是不能實現的夢而已了。 師師問自己，你會帶我走嗎？他竟是沒有沒有辦法回答。苦澀充斥著這個胸膛。她若是跟著自己會變成一個寡婦，即使她願意當妾，他又怎麽可以委屈她。能夠說的隻是師師，你多保重。保重，再也不見，也許再也見不到了。也許兩個月後她恨了自己，在聽到他死去的消息便不會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