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囉,”他加了一句話:“他也可能來個回馬槍。叫你招架不住。”
沃倫特沒有作聲。他明白查爾斯說得有道理。所羅門不像他手下的其他人那麽容易隨便擺布。然而除了他,又有誰能夠勝任如此艱巨的任務呢?
“我把他的檔案材料全都帶來了,”查爾斯打開皮包:“此外,我還擬訂了一份詳細的計劃。”
“什麽?”格需厄姆的表情由驚奇變為憤怒:“你把一切都寫下來了?”
“請不必擔心,我幹了個通宵,一幹完就趕來了,什麽痕跡也沒留下。一共兩份,一份給你,一份歸我,都在這兒了。”
沃倫特神情鬆弛下來,他笑著說道:“幹得真漂亮,查爾斯。拿來讓我瞧瞧。”
他們繼續順著小路向河的盡頭走去,最後在一張長凳上坐了下來。
沃倫特看看著報告,不可否認,計劃十分周密;不過,這匹“老馬”了解的情況似乎太多了。
沃倫特麵對查爾斯:“隻有兩份嗎?”
“幹這種事,我也不是頭一遭。”
“當然,這不是頭一遭。”格需厄姆從口袋裏取出一支自來水筆,十分自然地摘下筆套,然後把筆尖瞄準了對方的腦袋。一頭老鷹在天空翱翔,突然向下俯衝,那滑翔的姿態十分壯觀,這便是查爾斯在這個世上見到的最後一幕。
他發出-一聲叫喊,但立即被淹沒在滾滾的波濤聲中了......
......
大約傍晚六點鍾的時候,理查德.所羅門走進酒吧間。挑了個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來。從這裏望出去,整個屋子的情景一目了然。
“葛蘭菲迪奇。”所羅門向走來的侍者吩咐道。
侍者點了點頭,同時向這位新顧客打量了一眼: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瘦高個兒,很結實,長長的棕發,發型入時,臉部線條粗獷,眼光誠實自信,是個頗有風度的美國人。
其實。理查德.所羅門現在並不是美國人,說得更確切點,他現在哪國人都不是。除了他口袋裏的護照注明他是哪一國人之外。他沒有真正的國籍。況且,這張護照明天又要更換了。每換一個姓名,他便成了一個新人。他現在暫時叫理查德.所羅門,那是因他以前曾有過許多其他的名字。而月今後還會有更多的新名字。
所羅門把目光慢慢移向那張桌子。那裏。一個闊綽時髦的金發女郎正在和一個男人說笑。看來,後者的整個身心都已被年輕女郎那火辣辣的眼光給迷住了。
所羅門聽了一會兒,在這方麵他畢竟是個裏手行家,雖然那女郎的口音帶著美國腔,她講的純粹是教科書上的德語,但是這些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他斷定她是個德國人,在那冒充美國人講德語,並且故意不講地道的德語。所羅門笑了。換了旁人,這個破綻恐怕難以識破。
金發女郎的耳垂上戴著兩隻紅寶石耳環。此刻她漫不經心地摘下一隻在手裏擺弄了幾下,又把它重新戴上。
沒錯,就是她。所羅門想起了和他接頭的那個男子。當時對方於裏握著一對紅骰子。“對不起,先生,你有時間嗎?”那人開口問道。
接頭信號一字不差。對完暗語後,對方又一次拿出紅骰子。所羅門明白,這個表情刻板的家夥遠非一般的跑腿。對方兩次顯示紅骰子,向他發出直接來自最高層的雙重警誡信號,這是多年來未曾有過的事。逢到這種場合,照例不提問題,隻需聽候命令。
所羅門逐字逐句地仔細聽著對方的吩咐。等到雙方分手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好幾樣東西:一個新名字,一份美國護照,一張去華盛頓的單程飛機票,以及一道去格雷特飯店酒吧間和某位德國小姐接頭的命令。她裝扮成年輕的美國名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