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有傳聞說他父母本是兩看兩相厭,因為先帝遺詔才不得不綁定在一起,婚後也懶得給對方多一個眼神。
小小的容天而一度信以為真,覺得自己不被父母愛著,拉上容天依作天作地了一陣,將攝政王府鬧得十分不太平了一陣子,才好不容易被薛嘉禾安撫下來。
如今他再看那些有鼻子有眼說薛嘉禾和容決彼此成仇的可笑流言,心中有的隻是嗤之以鼻。
——這世上恐怕就沒有比他爹更喜歡他娘的人了。
即便藍東亭的情意也比不過。
根據多方打聽的消息綜合起來,容天而覺得自己親爹能後來者居上,簡直是天上掉餡餅、老天眷顧的福分。
若是先帝賜婚時沒選容決、若是先帝駕崩前藍東亭早已對薛嘉禾袒露心意、若是在薛嘉禾遠走長明村前藍東亭就出了手……
容天而覺得他和容天依或許就不會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了。
為此,盡管不太厚道,容天而認為他還是該謝謝藍東亭的踟躕不定徘徊不前。
……
從皇家圍場返回後,放過風的容天依安分了不少。
她這個年紀,又是長公主的女兒,想要出一趟汴京難得很。
可誰知道才過了小半個月,王府接到一封信,薛嘉禾和容決又開始打點行李準備出門,還是一趟遠門的架勢。
容天依好奇得不行,裝乖賣巧幫著綠盈和薛嘉禾整理東西,旁敲側擊地問,“母親這次要去的地方看著有些遠呀?”
綠盈沒好氣地將這小祖宗收拾得一團亂的衣裳取出來重新疊好。
薛嘉禾輕輕地敲了敲女兒的小腦袋,把她那兩三分透明的心思看了個全,“去一趟陝南。”
在旁的容天而冷不丁地道,“去長明村嗎?”
薛嘉禾看他一眼,好笑,“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對,去長明村。”不待容天而把話說完,她就繼續了下去,“一位我相當尊重的長輩過世了,我去吊唁。”
容天而沉默了片刻,他試探地問,“是不是那個在長明村時照顧您諸多的人?”
“正是。”薛嘉禾輕輕歎息,“他自我小時便對我多有照顧,我這許多年沒去看他,竟不想十年前一別竟就是最後一麵。”
張獵戶過世了,還是孫威輾轉托人送信到汴京給容決,薛嘉禾才得知了延遲許多日的消息。
若是沒有張獵戶,薛嘉禾早就死了,去送他一程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也想去。”容天而忽地道。
在薛嘉禾開口拒絕之前,他鎮定地接了下去,“我想去看看娘親從小長大的地方,必定不是汴京這樣處處都是規矩,讓人處處都要端著架勢,喘不過氣來吧。”
容天依眨眨眼睛有些茫然:喘不過氣?
他們姐弟倆長這麽大幾乎就是仗著皇帝舅舅的寵愛在汴京城裏橫著走的;再退一步說,容天而也是將規矩利用到極致的人,從來隻有從“規矩”中獲利沒有吃虧,有什麽好喘不過氣來的?
然而雙胞胎冥冥的感應叫容天依默默地將心中的疑問咽了下去。
譬如有傳聞說他父母本是兩看兩相厭,因為先帝遺詔才不得不綁定在一起,婚後也懶得給對方多一個眼神。
小小的容天而一度信以為真,覺得自己不被父母愛著,拉上容天依作天作地了一陣,將攝政王府鬧得十分不太平了一陣子,才好不容易被薛嘉禾安撫下來。
如今他再看那些有鼻子有眼說薛嘉禾和容決彼此成仇的可笑流言,心中有的隻是嗤之以鼻。
——這世上恐怕就沒有比他爹更喜歡他娘的人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