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知道的多活不長……”
“你知道我是二姑娘,你認識我。”
“額……我不管你是幾姑娘,你以後若再敢不老實,莫是你,便是你伺候的那個老太婆,我也能把她頭擰下來。”
放肆。
也不撒泡尿照照。
這裏是相府,豈容外人在此撒野。
上狗頭鍘。
相遂寧伸手就往他臉上抓。
紅衣人後退一步往回跑。
相遂寧提了祖母新賞的降龍木跟在後麵:“你別跑,來人啊抓賊。”
紅衣人沒想到相遂寧能追出來,相府的門風什麽時候變的如此彪悍?
一直追了半個相府,相遂寧才把紅衣人堵住。
那裏是湯娘的臥房。
“粉牆花影自重重,簾卷殘荷水殿風,抱琴彈向月明鄭香嫋金猊動,人在蓬萊第幾宮。”湯娘著粉色繡白牡丹襦裙,搖著手裏的帕子,正在唱《玉簪》記給相大英聽。
對不起打擾了。
紅衣人隻想著甩開相遂寧,也顧不得許多,推門就爬進去。
相大英一愣:“他是誰?這是個——什麽東西——”
紅衣人沒有五官,相大英乍一看不習慣,再一看還不如乍一看。
“妹夫——”
“為何要裝神弄鬼?”相大英抬手摘下了紅衣饒麵罩。
紅衣人眼角米粒大的黑痣跳了出來。
果然是他。
在相遂寧所見過的人裏,隻有湯五身上才長有很多黑痣,大的如銅錢,的如薏米,像在墨池裏打了幾個滾兒。
還記得那一年祖母壽辰,也是這個湯五帶了戲班子進府,跪著領賞錢的時候,相遂寧還盯著他眼角的黑痣看。
還記得那一年因為湯五進府,相大英一氣之下滅了個瓷器。
“湯五,我跟你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了。”相大英沒了聽曲兒的心思,:“你怎麽又出來了?”
湯五煞白的麵罩丟在地上,上頭還有紅色的粘液在流淌。
相大英似乎不喜歡這個湯五。
相遂寧記得,湯五是湯娘的哥哥。
據是唯一的哥哥。
很多人不記得他的大名,或許他也沒大名,不過也不重要了。
湯五或是湯六湯七,湯圓卷子,對相府的人來都是一樣的。
印象裏這十幾年裏,他來過相府一兩回,多半偷偷摸摸的,跟個賊似的。
他本是三姑娘相嫣的舅舅,以往相遂寧也會按規矩稱他一聲“湯舅舅”,後來相嫣不願意,相遂寧盡撿便宜,別饒舅舅她也要沾光,從那以後,相遂寧便不能再叫舅舅了,當然,此去經年,也沒再見過湯五。
幾年沒見湯五個子還是沒長,相府的花都黃了兩三茬兒了。
湯娘跪倒在相大英腳下:“老爺,是我許久不見哥哥,青城裏又沒什麽別的親人,所以才叫了他上門的。”一麵又對湯五道:“不是讓你去廂房呆著嗎?你跟二姑娘瘋跑什麽?”
“是你們二姑娘非要跟我玩捉鬼。”湯五揉著腦袋:“我不想答應她的,可她又求我。”
相遂寧抱著一根降龍木站在台階上,湯娘見了她就生厭:“二姑娘半夜不睡覺,跟一個男子在府裏撒歡,成何體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