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九】暗香冷（三）

“也沒什麽。”司徒塬抬了抬眉毛：“珊珊來找我們玩，讓她等一會她就生氣了。”說著轉身對龐珊珊：“好啦，別生氣了。” “哼——”龐珊珊別過頭，轉身走了，司徒塬跟了上去。 水漓沒說什麽，緩緩坐下了，又是那暗沉怨恨的目光，宛若兩道冰冷的雪光，直刺到心裏，她實在難以相信這眼神竟出自一個八九歲女孩純真美麗的眼眸。方杜若轉過身，耳畔的耳墜搖晃著，泛起紫紅色的幽光，水漓指尖一顫，生生撥斷一根琴弦、、 “姐姐……我胸口好悶，呃！好痛！姐姐救我……”水洌痛苦的抽（搐）著，嘴角滲出黑紫色的血。 “不——”水漓惶然起身，雙目暈眩，隻覺得四周開滿了血般鮮豔的紅櫻桃，簡直無處可逃。 *** “太子，該回宮了。”小薛說著不由左右張望：“奇怪了，怎麽不見太子妃？” “沒看到水漓嗎，是不是還在花園練琴啊？”司徒塬道。 “回太子，奴婢方才到花園尋過了，太子妃不在。”一內官皺著眉，轉身吩咐眾人：“你們快去找找吧，假山和別院，四處都去看看。” “是。”眾人忙道。 “嗬嗬，難道是負氣出走了？”龐珊珊笑道。 “應該不會吧，她又不是你，出走了會有人著急。”司徒塬看了龐珊珊一眼，淡淡道，暗暗攥緊了衣袖。 龐珊珊噗嗤一笑，瞟了方杜若一眼：“我不過讓人著急，要是杜若翁主的話，豈不是讓人擔心死了。” “珊珊妹妹，我、”方杜若聞言臉蛋一陣緋紅，抿著嘴，正欲解釋卻被人打斷了。 “什麽！太子妃不見了，怎麽回事？”隔壁的顏晗驚呼道，又覺得不妥，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看來她也不是沒人擔心呢。”龐珊珊轉頭朝隔壁望了一望，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不過聲音小的隻有一旁的司徒塬和方杜若能夠聽到：“顏哥哥也真是的，這下倒好，又要改成玫瑰姐姐出走了。” “太子妃，你去哪了？”內官的聲音明顯不悅。 “哦、頭有點暈，到後園的回廊那坐了一會。”水漓揉著額角，眼中滿是倦意。 “好了，回宮吧。”司徒塬皺了皺眉頭：“以後記得說一下。” “是。” 司徒塬一怔，那淡淡的“是”字好似一朵雪花，直落到他心裏，一陣涼意。 司徒塬低著頭，水漓湖色的衣裙在他眼底擴散，那海與天的顏色、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橙紅色錦袍，不禁想到海上的夕陽，水與光絢爛地相溶在一起，但二者的距離卻是無盡的渺茫…… 水漓從袖口拿出一個小紙包，遞到司徒塬麵前，小片竹葉包成的菱形，散發著清新甜淡的香味。 “是我從前常吃的麥芽糖。”水漓輕淺一笑，眼中的落寞還未退去：“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司徒塬拿了一顆，拈在手裏看著，水漓見他有些遲疑，便道：“放心，我已經吃過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司徒塬分辨道，心生不悅，把糖放了回去，片刻後又賭氣的拿了起來，連吃了三四個，水漓忙握住他的手：“不要再吃了，牙會疼的。” “不用你管。” 水漓愣愣地縮手，卻被麥芽糖粘住了，指尖拉起淺褐色的糖絲，兩人互望了一眼，默默將手收回。不過指上的糖絲卻沒有拭去，任那黏黏甜甜的感覺在手中漫延，仿佛之間還連著無形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