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一】露心跡

“我不喜歡做交易。”司徒塬幹脆地拒絕。 “先別急著搖頭，聽我把話說完，你一定會很願意的。”顏晗沒察覺到司徒塬的抵觸，依然信心十足：“太子的處境我也知道一些，我為你抱不平、” “你就直說吧。”司徒塬側過頭，目光落在牆角幾株嫩草上，柔弱的影子倒映在泠泠的雪水中，青翠而蒼涼。 “我願意幫助太子，並且請我父王他們在朝野上支持你，讓你順利登上龍位。”顏晗按著司徒塬的肩膀鄭重的道。 然而司徒塬對顏晗口中的‘宏圖偉業’並不感興趣，淡漠的看著他：“然後呢？” “然後、你把水漓給我。”顏晗語氣平靜，似乎並不認為自己提的條件有何不對。 “絕不可能。” “你說什麽？”顏晗對司徒塬的回答很是意外。 “我說，絕對不可能。”司徒塬一字一頓的道。 “為什麽！？”顏晗十分詫異，不解的看著司徒塬。 “因為、水漓是我的。我不會把她給任何人，更不可能用她做交易。”司徒塬堅定的道。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是、把水漓當做姐姐嗎？”顏晗以為司徒塬拒絕是因為小孩子的任性，遂用溫和的口氣解釋道：“是不是怕姐姐被人搶走了？” “不是。”司徒塬果斷的搖頭：“我把她當、哦，不對，她本來就是我的太子妃。我跟她要像《詩經》裏說的那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顏晗驚訝地看著司徒塬，男孩天真而誠摯的話語他聽在耳裏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太子真是單純，要知道，你現今還隻是個孩子。” “可我會長大。” “但水漓不喜歡你。” “你怎麽知道她不喜歡，就算她如今不喜歡，那我也會努力讓她喜歡的。” “太子，坦白的說，你這些話我不相信，而且、這很難讓人相信。”顏晗皺眉道。 “我並沒要你相信，隻要、” “那你跟水漓說過你的想法嗎？你覺得她會信嗎？”顏晗突然想到什麽，調侃的看著司徒塬。 “我、” “嗬嗬，是不是還沒說過。看來你自己也知道，她不會相信。” “誰說她不信！”司徒塬著急的爭辯道。 “那這樣吧，我把她叫過來，告訴她你方才的話，不過你得躲起來，看她是什麽反應。”顏晗看著遲疑的司徒塬，嘴角揚起一絲得意：“怎麽樣，你敢不敢？” “不是不敢，是我覺得這樣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早點知道她的想法，也省得你用錯心啊。”顏晗饒有興致的看著躊躇的司徒塬：“就這麽辦吧，如果水漓聽了以後反應跟我一樣，那我們的交易就算開始了，如何？”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用她做交易，自然也不會拿她來打賭。就算她不相信，就算她聽了後跟你一樣覺得可笑，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司徒塬沉吟著，難過的看著顏晗：“顏晗哥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水漓現下是我的太子妃了，所以請你……” “殿下、禮王世子？”水漓推開院門，有些疑惑的看著二人。 “漓姐姐，你怎麽過來了。” 水漓走上前，細心的給司徒塬係上披風：“小薛說找不到你，在那正急得團團轉呢，快回去吧。” “太子走好，耽擱你這麽久真是抱歉。”顏晗拱了拱手，而後轉頭對水漓道：“不過太子妃可否稍待片刻，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啊？”水漓微愕，有些訝然地看著顏晗，司徒塬則緊張的牽住了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