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水汽裹挾著強勢的雪鬆氣味撲麵而來。
蘭微末一愣。
雖然一片漆黑中看不清彼此,但男人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存在感實在太強。
男人在匆忙中隻用浴巾圍住下身。
能看得出他的上身是光裸的。
結實漂亮的肌肉暴露在空氣裏。
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那麽近。
蘭微末的鼻尖幾乎要碰上男人寬厚的胸膛。
濃稠的黑暗摻進了情愫在空氣裏流淌。
葛夢鬆一發現停電,擔心蘭微末在外麵不知所措。
於是趕緊衝完想要穿衣服出來。
焦急之下絆了一跤,他沒摔倒,但台子上的東西被他的身體撞到了地上。
蘭微末在外麵拍門,語氣急切。
葛夢鬆沒怎麽聽清,隻聽到“幫忙”兩個字。
於是兩個人都以為對方害怕。
怕黑,人之常理。
蘭微末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這是她慣有的安慰動作。
隻是這一次動作格外的快。
仿佛男人的身子是塊滾燙的鐵塊。
“我在呢。”她真誠地說,“別害怕。”
她把剛剛浴室的那陣動靜當成了葛夢鬆怕黑所以慌忙之中弄倒了大片瓶罐。
葛夢鬆的麵容隱藏在黑暗裏,所以蘭微末沒有看到男人挑眉。
男人眨了眨眼,“我確實怕黑。”
隻不過語氣冷靜地仿佛是在發表講話。
違和。
但蘭微末沒有多想,平時葛夢鬆就是個話裏不透露情緒的人。
聽到男人這麽說,她更感覺責任重大。
她天生的正義感在此刻占據了她的大腦。
“那你在屋子裏”,蘭微末鎮定地說:“我下樓看一下情況。”
她轉身要走。
葛夢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放低聲音:“一起。”
蘭微末順著他的意思,怕黑的人自然不想自己呆著。
她點點頭,想起一片黑裏,男人看不見,忙補了句:“好,你不用怕,那,那你先穿上衣服吧。”
男人的睡衣放在床尾,就在兩人的旁邊。
他伸手拿過來。
即使知道黑暗裏什麽都看不到,但蘭微末還是轉過身,背對著他。
但是眼睛看不到的時候,耳朵就會變得異常靈敏。
蘭微末聽到男人解開浴巾,厚實的浴巾落到地上,絲綢睡衣展開,扣上。
蘭微末頭一次為自己過於敏銳的耳朵感到苦難。
偏生她還離得近,和葛夢鬆保持著一步遠的距離。
男人怕黑,她總不能遠遠站到陽台上。
這些往日裏聽不見的稀碎聲音,此刻在黑暗裏發酵出勾人的力量,引得蘭微末的心跳逐漸加快。
她的大腦無比清晰地知道,就在她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有一個男人在那麽一刻是全裸著站在她身邊的。
而且還是長得和希臘雕塑一樣的男人。
她上輩子傾家蕩產都包不起的那種男人。
明明眼前是一片黑,蘭微末卻緊閉起雙眼,仿佛這樣就能裝作自己不在這個地方。
值得敬佩的鴕鳥精神。
葛夢鬆快速換好。
然後輕輕拽了拽蘭微末的衣角。
高大的男人跟在比她小了一圈的女人身後,仿佛被保護著。
蘭微末的手機在健身前扔在了客廳沙發上。
於是他們兩人竟連一個能照明的東西都沒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