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容稟,陛下不肯做功課,要奴才給他編個蛐蛐才肯做,陛下又纏著老奴教他編,編好了便跑著來找太傅了。”
楊嵩回頭瞪了眼宮人,似乎是沒想到還會被告狀,拉著關丞竹的手就開始撒嬌,“老師,你別聽他胡說,我做完功課了。”
關丞竹聞言故意板起一張臉,厲聲道,“那臣現在就去檢驗陛下的功課。”
楊嵩小臉一扭,立馬鬆了手,撓著腦袋吞吞吐吐道,“那個,老師,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有功課沒有完成,我這就去!”
就像來時一樣匆忙,小皇帝跑得飛快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關丞竹低頭看著手裏的四不像不由得失笑,扭頭瞥見郎春玉的臭臉,嘴角的弧度僵了僵,將手裏的‘蛐蛐’往前遞了遞。
郎春玉沒作聲,坐回位置上自顧自看起了奏折,低著的頭神色莫測。
小皇帝愛信關丞竹。
看來,他必須得有所動作了。
翌日,朝會。
朝會開始沒多久,都察院及禮部便站了出來彈劾關丞竹。
以‘為臣者對君主敬之以恭’,說關丞竹對陛下就像哄小孩兒一般,沒有一點對帝王的恭敬。
小皇帝聽得半懂,眨巴眨巴著眼睛望向關丞竹,又收獲殿下一堆口水沫子。
你看看!陛下對你絲毫沒有對臣子的概念! !
關丞竹佁然不動,等他們噴完,還沒來得及歇口氣,魏賃便帶著驚雷走了出來。
“臣要告,內閣首輔郎春玉教養失德,縱容家中小輩,在國喪期間於花雨樓飲酒作樂!狎妓嫖娼!示國法於無物!”
頓時,朝堂上一片寂靜。
沈黨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從彼此迷茫的眼睛裏麵試圖得出一個消息。
怎麽回事? ? ?
他們都還沒塌房,怎麽他們的頭兒塌房了? ? ?
郎春玉頓時臉色一變,立馬跪下,還沒來得及開口,魏賃又接著說道,“郎大人身為內閣首輔,卻縱下這等無視律法之事,臣請陛下,從重處罰!”
說完,魏賃扣頭在地。
大燁律法,國喪期間,宗室及在京王公大臣一年內不得嫁娶,二十七個月內不得作樂宴會。
更別提飲酒作樂狎妓嫖娼。
郎春玉這個老人精,怎麽會不知道自家孫兒是受了算計,心一橫,咬著牙說道,
“老臣疏於管教,願受陛下處罰,但請陛下徹查京師,孫兒是同何人飲酒作樂,國法威嚴不容挑釁,務必一同降罪!”
他言辭懇切,發白的腦袋重重的叩了下去,年幼的帝王卻聽得半知半懂,尋求著自己最信任的人幫助。
“陛下,郎大人的孫兒犯了錯,郎大人請陛下降罪呢。”
關丞竹溫聲細語,楊嵩點了點頭,糯糯說著,“老師說怎麽罰就怎麽罰。”
關丞竹揣著手,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國喪期間違反禮製,乃是重罪,原是應該削籍流放。”
郎春玉心一沉,又聽他繼續說,“但一如郎大人所言,何人與郎家公子相約作樂,需得如實查清。
郎大人政務繁雜,少有兼顧家中子輩也在情理之中,不若先收押刑獄,保留籍貫,待查清同行人員,再流放嶺南,以觀後效。”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