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你不配做父親

“你偷聽？”康遠非毫不掩飾他的惱怒。 這句責問，把蘭馨語心中的那點兒尷尬和忐忑趕到了九霄雲外，她嘲諷地笑了笑，“你要是聲音再大點兒，不隻是我在偷聽，住在這個房子裏的所有人，都偷聽到了。” 客房的門就在此時打開，韓素榮走出來，“怎麽啦？” 康遠非做不到馬上弱勢，可又不敢讓老媽知道他剛才做的事情，正在著急時，蘭馨語轉身朝著韓素榮走過去，邊走邊說“路過書房時，見門沒有關，上去關的時候，見遠非在裏麵。媽，你怎麽還沒睡？” 韓素榮哀歎了聲，“剛才你爸一個戰友的警衛員打來電話，說老戰友在三小時前去世了，你爸爸正在難過。那老戰友，當年也和你爸一樣，結婚很晚，正好又趕上國家政策，生完老二，就沒有再生。 大兒子脾氣不好，和媳婦過不到一塊去，就離婚了，媳婦帶走了唯一的孫子，老大跑去了深圳，很少回來看他爸。老二媳婦國外深造去了，時間一長，也和老二沒了繼續過下去的意思，老二追到了國外，也沒有回來。 這幾年，在老頭兒身邊照顧的，就是這個以前的老警衛員，現在人走了，沒有一個兒女來送終。馨啊，人為什麽要生兒孕女呢，除去享受天倫之樂外，就是在最後的時間裏，有兒女給送終。” 韓素榮說完，拍拍蘭馨語的手，轉身又回了房間。 蘭馨語靜站了會兒，回看了康遠非一眼，回了大臥室，小非不在，她呆了一下，轉身出來，就聽見樓下關門的聲音。 蘭馨語的心疼地抽了起來，他竟然還能在這個時候出去找那個女人，他的心真的收不回來了。 蘭馨語靜默了會兒，沒有再回大臥室，去了樓下的客房，那個有著康遠非味道的房間裏，此刻的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待。 半睡半醒的昏沉中，天亮了。 蘭馨語起來做早餐，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開門進來的康遠非，隻一眼看過，就知道昨晚上，他一定得到了滿滿地幸福。 蘭馨語的心針紮般得疼。 周五這天，蘭馨語和康遠非站在了民政局門口，為了小非，蘭馨語再一次問出口，“你真的，還是要離嗎？難道我們六年的婚姻，還有兒子的幸福，你都不在意？” 康遠非避開蘭馨語的眼睛，低聲說，“對不起，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傷害了小非，我、我會用其它方式補償你和小非。” “其他方式？所以，你把錢給了我，把房子也給了我，這樣，我就不痛苦了？不傷心了？原來，在你心裏，我嫁給你，就是為了你的錢？” 蘭馨語哀婉一笑，“就當我是吧，有了這些錢，我不虧了。那小非呢，沒有爸爸沒有媽媽共同陪著成長的日子裏，他失去的是幸福和快樂，你能補償給他嗎？” “父母不幸福，孩子，也不會幸福的。” 蘭馨語顫了下，揚起手打在了康遠非臉上，“你，不配做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