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依照沂林的吩咐用符咒將蛇妖收服,火焰熊熊燃燒,大雨連著下了七日。
楚禾抱著洗得幹幹淨淨的小狐狸在屋簷下聽雨,被風嗆了一下他用帕子捂著嘴咳得厲害,玄色的帕子沾了血不定睛瞧是看不出來的。
他用指尖輕撚沂林的耳朵、爪墊,她像是睡死了,怎麽逗都不醒。
……
楚府。
“老爺,眼看著婚期將近,你倒是想想辦法啊。”楚員外夫人擰著手帕在廳中踱步,急得坐立不安。
三個月前端州城外的土匪上門為他們寨主的姑娘提親,點名要楚府嫡出的少爺。
楚夫人一連三胎皆是姑娘,老來得子當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哪裏肯讓他入贅到土匪窩裏去。
前段時間坊間流言四起,楚府放出消息說他們府上的小少爺丟了,實則楚夫人將他偷偷送到他外祖家暫避風頭去了。
那群土匪聽聞並不買賬,將聘禮抬到了楚員外府上,放下話來,大婚當日他們小姐會到楚府親迎小少爺。
楚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還能如何?府上除了小十一還有哪個未成婚?事已至此,便讓小十一嫁過去吧。”行商之人最忌諱同這些土匪過不去,得罪了他們往後走貨太過艱難。
楚員外自是疼愛這個小兒子的,隻是行商多年,他最是懂得輕重緩急。楚夫人經他這話一提點,想起來莊子裏那賤人生的兒子。
早前老爺提起要把那賤人的兒子接到府上來養,到底是楚家的種,要認祖歸宗。
她設計讓那賤人失身於他人,引得老爺厭惡,再沒提起將楚禾帶回府上來養的事情。那土匪要嫡出的公子,同樣是老爺的兒子,將那病秧子記到自己名下便是。
楚夫人前後一合計覺著此事能行,命人去莊子裏將少爺接回府上來。
“……”
入夜,楚禾抱著沂林躺在床榻上,胸腔的陣痛讓他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偏頭咳了幾聲怕吵醒她忍著沒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小狐狸真能睡,一連躺了半個月。
楚禾順著她的毛發摸,睜著眼放空,躺久了倒真生出了一絲睡意,闔上眼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睜開。
他不想那麽快死,他側身看著懷裏的白狐,小聲嘟囔著:“能不能不要那麽快忘了我?”
沂林沒有回答,身子都不曾動一下。
他漸漸失去了意識,許久後周圍的聲音變得嘈雜,他費力地抬起眼皮,屋子裏的陳設好似大戶人家的裝扮,床榻上雕刻著精細的花鳥紋理。
視線模糊,好似一層霧氣罩在眼前瞧不真切。
“夫人!少爺醒了?”侍女一時忘形驚呼出聲。
一位中年婦人緩步走了過來,嗔了她一眼,侍女低眉順眼不敢吭聲。
楚禾伸手摸了摸床榻,絲緞錦被手感很好,身側空蕩蕩的,楚禾意識到他的小狐狸不見了。
婦人坐在他床榻外沿,用帕子輕輕擦拭他額頭的冷汗,“楚禾,我是你娘親,這些年你一人在莊子上吃了不少苦,日後娘親加倍補償於你。”
楚禾不管她張著嘴在說什麽,揪起她的衣襟質問她:“我的狐狸呢?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