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一路說的,大抵就是武後和魔界有些聯係,若是貿然殺之,恐怕打草驚蛇,仙門對付魔界反而更加麻煩。
這一係列仙魔之爭我一直當故事來聽,畢竟和我沒有多大關係,我便囑咐了師父小心謹慎,不要在爭鬥中受傷。他好,就什麽都好。
可走到廚房,我才知,他好,就真的什麽都不好了。
差些忘了,廚房對師父而言是武器製造地,譬如那桌子上排放的一列蝙蝠肢體、鍋裏糊掉的綠油油奇異液體,以及掛在穹頂上一條死蛇,除了我,任誰都看不出這是個廚房。
瞥見角落裏的兩個人影,我第一次慶幸有期看不見,不然他看到此情此景不知會作何想法;隻是可憐陸月那姑娘,要生生在這堆武器中煎藥。
那小夫妾在那頭,光景甚是曖昧。
有期像個乖孩子似的坐著,而陸月正捧起一碗藥,準備用瓷勺無比小心地喂他。
有期不知怎的,準確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自己來吧。”
陸月搖了搖頭:“我來伺候殿下服藥。”
有期堅持道:“我已不是什麽殿下,你如果覺得跟著我委屈的話……”
他一言未盡,嘴已被陸月掩住:“別這麽說,我不會走。”
活生生的家長裏短推推搡搡你情我願,看得我心頭直發癢。
晗幽湊到我耳畔小聲問:“皺眉做什麽,醋了?”
我轉頭瞪他:“誰醋了?”
“哦,那就是沒醋。”晗幽看我的目光變得讚許,“你很大度,但這樣不好。”
……師父你什麽意思。
我忍不住退了兩步,扯了扯晗幽的衣袂。人家熱乎著呢,咱們在這湊什麽熱鬧,騰個地出來為好。
誰料他根本不解風情,徑直上去問:“阿期,身體可還好些了?”
他打斷的這光景,正是兩人推搡完畢,有期準備喝藥的時候,剛剛建立起來的氣氛被生生打斷,看來師父果真是名副其實的細細謀劃、步步為營。
陸月迅速行禮,有期聽到聲音也趕緊起身,又被晗幽一陣仙風按了回去:“你且坐下,別又碰壞了腦袋。”
有期戰戰兢兢地坐下,還不忘作揖:“多謝師父關心,弟子已經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就可以開始學法術?”晗幽麵帶笑容。
我立馬對有期投以欽羨的目光。當年我求都求不來法術,他倒好,師父屁顛屁顛地來教。
有期猶豫地摸了摸以前眼睛的部位:“我……還可以學嗎?”
晗幽道:“自然可以。你是修的琴術?我這正有《滄海吟》琴書十五卷,隨我來長聚閣,我教你。”
他居然會撫琴?我為何從沒有見過他撫琴?他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
有期自然是喜得答應,屁顛屁顛地跟著師父一頭紮進長聚閣去。
師父對有期這麽好,我除卻必要的嫉妒和羨慕之外,莫名還多了點別的想法。
師父頭一次見有期便熱情得很,即便有期已看不見、他還親自跑來通知教法術,而且他似乎還看陸月各種不順眼,現在還把有期單獨拉回自己房間……
我感覺我似乎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門。
新世界的大門關了三天,陸月在外麵苦等了兩天,第三天被我一個入夢咒送去了周公那。她得休息,不過這麽癡情的女子,等有期出來我得勸他趕緊圓房,女人可辜負不得。
這幾天晚上我偶爾會被來自長聚閣的淒厲慘叫驚醒,醒了又睡,等再睡醒了我才開始思考,那慘叫是怎麽回事?
新世界的大門等著我去探索,我誠然沒有那個勇氣去探索,隻能在門外哀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