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想敲打敲打她的，便故意讓穿水藍衣裳的人出來。”柳歆輕搖頭，“她也算聰明，沒有急著跳出來。倒是另一名女子急不可耐地應了，你道是誰？”她沒有立刻揭曉答案，而是看向長孫玄，還真想看看料事如神的長孫玄能不能猜出來。
隻是雖然抱著如此想法，柳歆期望也不大。長孫玄至今都沒有插手過采選之事，也不知道選女都有哪些人，天下女子那麽多，他如何能從那點微末的線索中猜到呢？
誰知長孫玄隻是沉吟片刻，便道：“可是那位徐州遇到的徐小姐？”
柳歆手一抖，筷子險些沒拿穩。
她這下是真驚了：“這你也猜得到？”
徐州那位徐小姐，說來也不過一麵之緣。若非今日再見，柳歆險些忘了還有這回事。
長孫玄他是如何得知的？總不能一猜就中。
“是宮裏的暗樁告訴你的？”柳歆想來想去，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長孫玄搖頭：“今日你入宮，我便沒讓暗樁傳消息給我。”
什麽事都提前知道也沒意思，他很熱衷於聽她談天說地。
柳歆糾結：“那你是神機妙算，算出來的？”
長孫玄哭笑不得：“這點小事，我窺天機作甚？”
“那你怎麽知道……”
長孫玄有條不紊：“醴城眾人皆知你與林家長女的恩怨，決不敢冒認，那女子卻急不可耐應了，便說明她不清楚你與林清兒的過往，可推出她並非醴城人。而敢冒險應答之人，想來是有野心，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她定然是看中我，或者說是看中我這個太子身份的。不過，不是醴城人，又衝太子而來的女子亦有很多，無從尋起。可若真的毫無頭緒，你不會問我。你問我的，必然不會是無解之題，因此這名女子，必然是你我二人都見過。”
“如此範圍便可縮小許多。”長孫玄說，“她冒認，便說明她也穿了身水藍色衣裳。而近日我們見過的女子中，唯有徐州那名徐姑娘一身藍衣，氣質與林清兒相近。她在徐州時想方設法接近太守府，足以說明她的野心。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僅僅是憑借柳歆的隻言片語，就能夠推斷出藍衣選女的身份。鳳儀宮裏的選女和徐州的周梟，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身份，就被長孫玄這麽聯係到了一起。
的確，長孫玄不需要靠眼線，不需要靠卜算——靠那顆頭腦就已經夠可怕的了。
“你可真是……聰明。”柳歆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詞窮。
長孫玄淺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猜錯了也無妨。”
柳歆：……她也好想隨口一說就是正確答案。
“人家追你可是從徐州追到醴城來了。”柳歆彎了彎唇，“她今日如此大膽，這份膽識也夠令人欣賞的了。可惜林清兒技高一籌，她反惹了皇後不喜。”
長孫玄一語道出重點：“皇後不過是喜歡將人牢牢拿捏住。她冒認一事，足以讓皇後認為她是個不安分的，如何能歡喜。”
說到底，身份還是其次。無論是七品之女還是三品之女，對母儀天下的皇後而言有什麽分別，都是能玩生孩子的女人罷了。
皇後要的，是聽話。
這一點，林清兒做的比周梟好多了。
柳歆絲毫不掩飾她的惡意。她又不是什麽寬容大度的人。遠遠觀望也就罷了，垂涎與染指？做夢去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