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我在你身上留的印記了。”最後，柳歆抬起頭，像是狠狠報複回來了似的，笑著說道。
牙印很深，深可見骨那種程度是不可能的，但短時間內恐怕褪不掉。
長孫玄微微揚起唇角：“既然是柳歆留給我的，我定要好好留著，不能用藥了。”
“我倒看不出，你還挺愛自虐的。”柳歆望著那肩頭滴下的血，忽然覺得不自在。
她剛剛的舉動……果然還是幼稚了，跟小孩子似的。
“我不喜歡自虐。”長孫玄搖頭，“不過是柳歆虐我千百遍，我待柳歆如初戀。”
柳歆一臉驚悚：“這話你哪裏學來的？”
長孫玄理所應當：“話本。”
柳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什麽時候也會看那些話本了？”
話本這種東西，長孫玄一直都是不希望她看的。裏麵的有些情節，有些理念，過於迂腐妄想，看多了荼毒思想。
若不是日子實在無趣，她也不會看那麽多話本打發時間。
雖說看了那麽多話本，柳歆卻從未真的把話本裏那些爛招運用到現實中，倒總結出了套路一百零八式。
長孫玄說：“我雖不喜歡，可既然柳歆喜歡，我少不得隻能看一些，以便與柳歆多一些共同話題了。”
柳歆：……其實我也不喜歡的。我隻是打發時間。
貴婦的日子是非常非常無聊的，每天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而無聊的人總能做出許多無聊的事。比如舉辦各種名目的相親宴，比如琢磨裙子簪子發髻扇麵的新樣式，比如總結出各種話本的套路一百零八式，生動形象地表明了人可以無聊到什麽地步。
可長孫玄不同啊。
楚帝已經不太管事，長孫玄就是楚國名副其實的掌權者。長孫玄的日常用日理萬機形容也不為過。
每天看奏折看軍事看財政……他那麽忙碌，竟還能抽出時間來看話本？
隻是為了……在她說出那些話本裏的典故時，能夠接的上話麽？
柳歆猶記得，在登驪山的時候，她心血來潮，演了一出“夕九娘與墨二郎”的故事。
那時候她對長孫玄說，聽聞登頂驪山便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生生世世永不分離。若是按照話本慣有的套路，書生定要說一句“小生定當竭盡所能，問鼎驪山”。
偏偏長孫玄不按套路出牌。
他那時是怎麽回答的？
“可小生手無縛雞之力，恐怕不能登頂，應下這驪山之盟，要讓小姐失望了。”
“言兮，你這話我沒法接啊。”
“柳歆，你這話本，我接受無能。”
……
那時候他分明說接受不了話本，可到頭來還是為了她去捧起了那些他從前根本不會去觸碰的書。
一想起長孫玄用那雙見慣了國家政事的眼睛，裝滿了兵法計策的腦子，去鑽營那些話本裏的招數，柳歆就有點想笑。
這個口是心非的人呐。
“你有心了。”柳歆喟歎一聲，仰起美豔的臉蛋，“其實我不喜歡那些話本，隻是日子太過無趣才看的。”
長孫玄抱緊她，低低道：“嗯。”
他知道她待在這裏很無趣，她從不掩飾她的寂寞。
她合該灑脫自由，是為了他才困於樊籠之內。
“我說這些話，不是叫你愧疚的。”柳歆說。
“我最喜歡你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