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淚珠自我眼角滑落，落在他的臉上，眼睛上。他微微地眨了一下雙眸，臉上泛著滿足的笑意。
“往事離愁，雲淡風輕，離兒，下輩子，可許我帶你遠離紛爭，去過最簡單的日子？”
“嗯，嗯…”此刻，我發現自己除了拚命地含淚點頭，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語氣愈來愈弱，氣息也漸漸消散，我甚至可以感覺他的靈魂仿佛就要離開，正遊走在周遭，在我指縫間，垂眸間…從未有過的害怕席卷而來，不自覺地，握著他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
“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呢喃，像是對他說，更是對自己說。
他嘴角揚起一抹笑，“離兒…”
我哭泣著，直搖頭，“不用等下輩子，隻要你快快好起來，生生世世，我都會隨你浪跡天涯。”我哭喊，不願不接受他就要離開的事情，那實在是太殘忍了。
“離兒，答應我，不要恨，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你一直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放下仇恨，去可以尋找你自己的幸福…”
他的眼光向我身後看去，我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莫涵已經立在我身後。目光不再刺人心骨，看著莫陵的眼睛甚至有些悲傷。
嗬…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又為何要難過！
“皇兄…”聽到莫陵的呼喊，一直未吭聲的莫涵也在我身旁蹲下。他的聲音越發地微弱，也隻有貼近他的我們才聽得清楚。
“如果父皇還健在，我又怎會倒戈？咳咳…真想回到從前的日子，我們兄弟還是兄弟的時候…”我明顯感到身旁莫涵身子猛然一僵，黑眸變得渾濁。他是在告訴他，他並不是覬覦他的皇位，而是為父皇報仇。
“賀許鳶已經不在，好好珍惜眼前人，還有…孩子…”他摸了摸我高高隆起的小腹，眼光已有些渙散，臉上蒼白如紙，像是感受到孩子的生命，生死的絕緣彎起了滿足的笑意。
落在我小腹上的手終是無力垂下，我愣愣地盯著他的臉，麵色如灰，到最後連哭也忘記了，隻是盯著倒在我懷中的他，到最後腦袋變得昏沉，眼皮也無力垂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