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跡

錦城的鄉下的夏天是十分燥熱的，火熱的太陽把樹上的蟬都要曬死了，蟬在樹上怏怏的叫了幾聲便歇著了，溪陽村和錦城間用一條柏油馬路連接，但是這條柏油馬路多見運輸貨物的車輛，行人卻很少見。村子裏的人都去田間勞作了。熱流吹過，空氣中充滿了曬化了得柏油味道，十分的衝鼻。 正午時分，太陽十分毒辣，幾個中年漢子從田間趕回家裏喝水休息，豆大的汗珠從黝黑的臉龐上顆顆滑落，臉上的的溝壑，身體上日積月累的疾病都是努力生活，承擔家庭責任留下的痕跡。柳英把洗好的被單曬好後，臉上就出了一層薄汗，這時正聽見奶奶的呼喊：“英子，這麽熱的天喝點綠豆湯…”14歲的少女臉頰被太陽烤的白裏透紅，柳瑛10歲時就開始和奶奶一起居住，柳瑛的父親是一名消防員，在柳瑛小學五年級那年，父親在柳瑛的小學救火時因火勢太大，被永遠的留在了大火中，柳瑛的媽媽舒芳，在那年時剛好懷胎10月，本來柳瑛的親戚是打算柳瑛的媽媽生產完後在告訴柳瑛的媽媽這個消息的。在一天的清晨，孕婦中的生命臨近降生，這天柳瑛的媽媽實在無聊就打開了電視，看見電視上的新聞後，情緒過於激動，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孕婦的喉嚨卻發不出聲音，胸腔裏陣陣抽搐著，床單被斷斷續續湧出的羊水浸濕，一會鮮紅的血液股股的往外冒。 等到柳瑛的舅舅，奶奶中午給舒芳送來煲好的湯時，潔白的床單被套已被浸染成一片紅色，床上的女人臉色一片慘白，舒芳很喜歡茉莉花，窗子邊上的鮮花是奶奶早上剛插的，花瓣上還殘留著清晨的露珠，一滴露珠無聲的從花瓣上劃落。 柳瑛放學後到醫院時，母親正在急救室裏搶救，柳瑛來到母親的病房，床單上的血跡還未來得及收拾，這一幕被永遠的留在了柳瑛的印象裏。在舒芳未懷孕時，爸爸工作忙碌總是徹夜未歸，柳瑛的父親因為很多突發狀況，一周的休息日也很少回來。因此柳瑛經常和媽媽一起睡覺，有一次柳瑛早上起床時發現睡褲上沾了一塊血跡，等到媽媽回來時，就看到柳瑛已經雙眼紅腫，柳瑛是很害怕看到血的，柳瑛帶著哭腔問媽媽是不是受傷了，疼不疼，舒芳看到了女兒褲子上的血跡，眼裏略帶歉意，耐心的對瑛子說：“這是女孩子長大的表現，以後瑛子也會有的，都怪媽媽沒有早點告訴你這個的。” 等到護士來收拾病房時，站在病房門口愣了好久，沾滿血跡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蜷縮著，縮成小小的一團，房間裏卻異常安靜，但是在沉默的深處悲歡俱在，無比生動。女護士是知道柳瑛的家庭情況的，這個女孩前不久父親剛去世，她母親的情況也很不樂觀，聽說中午被送去急救室時已經渾身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