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學

英子是小學畢業那年夏天搬到溪陽村和奶奶一起住的，村子裏的人心善，都很照顧英子和奶奶。柳英喝完綠豆湯後，收拾好家裏，就開始預習初中的功課。柳英向鄰居的一個大哥哥薑陽借了初中的書，在家有空時就看書。柳英的父親柳勇，在火中救一個女孩，用身體擋住了掉下來的風扇，護住了這個孩子，自己卻二氧化碳嚴重中毒加上頭後部受到重創，身體大麵積被燒傷，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一個夏天，柳英的父親去世了，母親也沒有了，隻有奶奶這個至親的人了。柳英還記得父親說過，小學畢業的這個暑假，要帶一家人去海洋博物館去玩耍…… 今年的這個暑假，英子過的十分煎熬，在一年內先後失去了父親母親，這對一個剛滿12歲的女孩是多麽大的打擊。柳英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問過舒芳：“媽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那時候隻聽見這樣的回答：“每個人都會死去的，即使有一天爸爸媽媽不在了我們也會永遠陪著你”。那時候柳英不知道死是什麽概念，隻知道我們從媽媽肚子裏來，卻不知道要到哪裏去，死是怎麽回事？人活著為什麽要死？死是我們每個人必然的去向。 奶奶每次看見小柳英做在院子裏望著這棵青桔樹發呆，就知道柳英想爸爸媽媽了，六十歲的老人滄桑的眼中也滿是幸酸，老伴死的早，唯一的兒子又因公殉職，但是她知道兒子的死是光榮的，奶奶告訴柳英爸爸是去另一個世界繼續當英雄了。院子前經常會有一群群麻雀，落在鄰居家的屋頂上咕咕地叫，或在遠遠近近的空中悠悠地飛。奶奶年輕時是一個中醫醫生，現在退休了，便在這個老宅子裏居住。柳英記得奶奶說過的這群麻雀，這群麻雀雖然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可事實上它們已經生死相繼了若幹次，生死相繼了若幹年。 英子的爸爸因公殉職，早期英子的爸爸在部隊又當過兵，英子被評為烈士的後代，英子無父無母，英子和被當地的政府重點照看，索幸英子上學的費用都由國家政府承擔，奶奶是單位上退休的，英子父母賬下的錢現在在奶奶名下，現在每個月又有了幾筆補貼金，撫養英子長大是綽綽有餘的。 英子學習上認真勤奮，以前爸爸媽媽在時一直就是這樣，總是十分懂事，懂事的叫人心疼。英子的童年是溫暖幸福，但是又是相當不幸的，小女孩在每一個發呆的時刻，都會有一絲思緒思念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奶奶也不免傷感，心疼自己的小孫女，時常安慰英子爸爸媽媽在另一個世界愛著英子，在這個還有奶奶、舅舅、舅媽…很多人愛著英子。幸運的是，英子仍然是幸福的，和健康圓滿的家庭中成長出來的孩子一般無二，對未來充滿著熱情。 小學畢業的這個暑假格外漫長，有三個月之久，英子和奶奶與隔壁鄰居的關係處理的十分融洽，英子經常去薑哥哥家去玩耍， 薑哥兒明天這個時候就要上高中了，英子知道這位哥哥的學習成績很好，暑假過後要上的高中和薑哥是同一所。英子十分好學，經常問薑哥兒初中的學習內容有哪些，薑哥受不了英子的軟磨硬泡，就把初一的一些基礎教材借給英子。這個暑假， 英子除了幫奶奶收拾家務，曬中藥材，其餘時間都在預習初中的課程。 九月又到了開學季。天氣十分燥熱，今天市裏的交通十分堵塞，都是家長給孩子去報名的。柳英本來叫奶奶在家休息，因為柳英知道奶奶暈車，舅舅開車從溪陽村到市中心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但是奶奶拗不過，說什麽都要送英子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