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皇宮裏麵舉行了盛大的即位加冕儀式,賀蘭文衍登基成為中原曆代年紀最幼的君王,改國號為齊。
其父賀蘭子徹被封太皇,因新皇年幼,太皇輔佐其側,主監國理事。
其母沐雲歌被封太後,賜封號謹,謹太後賢德,執掌鳳印,負責掌管三宮六院。
沐雲歌被關在房中十來日,直到冊封當日,光還沒有放亮,寢宮裏麵突然湧了大批的太監和宮婢入內,在她詫異和茫然的時間裏,將她很快的梳洗打扮起來。
她臉頰上麵的那道疤痕,也有技藝高超的婢女做了遮掩修複,看上去倒也不甚明顯。
頭戴九尾鳳冠,一身霞帔盛裝從寢宮出來,上了外麵停著的鳳輦,一路上被人簇擁著,往皇極殿方向行去。
冊封儀式盛大又繁複,雲歌被人指引著,坐上威儀鑾駕,和賀蘭子徹一起,接受朝臣們的三跪九叩。
頭頂上麵的鳳冠壓得她腦袋發沉,四周鬧哄哄的,她卻隻在這時候想起一件事情來,那就是自從十日前賀蘭子徹將她從磨境館裏麵帶回來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
她知道他這段時間很忙很忙,也知道他定是有些氣她,所以就算他十來日不露麵,她也是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今日總算是見了,可是隔著這許多人和事,隔著這重重禮儀規矩,她也隻能偷偷的瞥他一眼。
他的臉半隱在冕冠的光暈下,雲歌視力不好,本就隻能看個模糊大概,這匆匆一瞥,能看見的也隻有他緊抿的唇和線條冷硬的下頜。
兩人接受了朝拜之後,遂坐在高位上麵,觀衍兒的加冕之禮,之後一家三口被群臣簇擁,前往太廟行祭祀之禮。
賀蘭子徹已經將整套程序化繁為簡了,可是還是依舊折騰了一整日。
沐雲歌一回到寢宮,便讓人將頭上釵飾卸了下來,新添的兩個婢女一個叫鸞兒一個叫鳳兒,極是聰明伶俐善於察言觀色,一個:“太後娘娘福澤綿厚,應該是曆朝曆代以來最年輕最有福氣的太後了吧?”
另一個又:“今日在加冕儀式上,咱們太後娘娘可真是威儀無邊呢,那些朝臣命婦都是恭敬謙卑得緊……”
雲歌看著銅鏡裏麵本就模糊的人影,聽了半,才聽出身後鸞兒鳳兒口中的太後娘娘的正是自己。
心裏莫名有些煩躁,雲歌將烏發撩到身前,淡淡道:“你們下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鸞兒鳳兒聽話的行了禮,退至外間的時候,正好遇見進來的新太皇,急忙又要跪下行禮:“奴婢見過太皇!”
賀蘭子徹揮揮手:“都退下吧!”
屋內的沐雲歌聽見賀蘭子徹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眼神慢慢的涼了下來,聽見腳步身靠近,也不回頭,隻:“賀蘭子徹,你來幹什麽?”
子徹走到她旁邊,伸手從妝奩盒中取了檀木梳子,就要給她梳頭發:“我是你相公,相公到娘子的房間裏麵來,還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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