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笛子也是嗎?”
隨著他這聲順便的發問,裴劫卻將‘半壁’喚了出來。他一邊將之遞到秦煜手中,一邊垂眸看向置在一側的長笛:“不是。”這隻笛子的曆史極為久遠,已經有好幾代主人了。
秦煜下意識伸手抱住,但注意力還沒從上一個問題中拉回來:“那是宮上送給你的嗎?”
裴劫便將笛子拿了回來,垂眸打量。纖長的指節看起來與堅硬有力毫不沾邊,也與單薄羸弱沒有關係。隻是發著白,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他瀲灩的眼眸被簌簌而下的睫毛遮蓋著,隻能看到薄薄的嘴唇微不可覺得動了動,而後說道:“不是,不是師尊送的,也不是別人送的。”
聲線低低的,像是在掩蓋什麽不小心沾染上的微妙情緒。
秦煜為自己的這個發現心驚。他的情緒產生了波動。這是一件會讓他的情緒產生波動的事情。
他自己知道嗎?
他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琴。
可是裴劫抬起了眸子,看向了他。那雙眼睛裏隱約朦朧,但大致是與往日沒有分別的,淡淡的,很平靜。
是初春,沒有風,水麵融化了,柳葉新抽。湖麵卻不知何時飄落一片飛絮,帶來微微波動。隻是太細微了,那漣漪未曾散開,便結束了,隻在原地留下痕跡,並很快被吞噬,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了。
他說:“這把琴你拿著。”
拿著?拿著什麽?我在拿著啊?
……要,拿去參加曆練嗎?他讓自己拿著‘半壁’去天鏡當中嗎?
可這是他的法器啊。
雖然這些年秦煜一直在學,但那都是在裴劫的陪同之下才用的。且不說別的,這把琴與別的不同,它的琴弦需要用施術者自身的法力融入才能拉出來,拉出來才能演奏使用。
要是連琴弦都拉不出來,他純粹就是抱了塊兒大寶貝疙瘩逃命。挺累贅的。
他倒是不閑累贅,隻是震驚。胸腔很快被一種暖流占據,帶著甜絲絲的氣味。他忍了笑意,眼角眉梢卻還沾染著,泛著淡淡的紅:“要不,要不下次吧。”
裴劫垂眸沉思,眉目微蹙,指節輕輕摩挲著笛身。然後發了個簡訊:“你那裏有沒有靈石?”
秦煜眨眨眼睛,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可眼下又沒有第二個人,於是便問:“靈石?我沒有啊,我兜裏有寶石,你要用嗎?”
裴劫剛收回手,那道金羽毛般的靈力又飛回來了,他用手輕輕抓住,黎煋的聲音就在附近想起來了:“有啊,小師叔要用嗎?”
“呀!”
裴劫被他這聲驚叫引去目光,看他神色驚奇,下意識左顧右盼,便說:“我們去找他。”
終於確定四周並沒有黎煋的身影後,秦煜問道:“剛剛是什麽法術?千裏傳音嗎?”
雖然教科書上不是這麽寫的,但是意思是一樣的。裴劫:“嗯。”
“那我可以學嗎?”
“……現在學不了。”
“那我以後可以學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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